秦氏宗族前些日子之所以表面上安分下来,是因为他们在联系城东挖河沙的魏家,想让他们帮自己一道对付陆氏。
挖河沙是个凶险的行当。为了争夺优质采砂地,人们不惜大打出手,甚至于闹出人命。而魏家手下养了四十多亡命之徒,凭借武力几乎垄断了整个县的河沙生意,
秦氏靠着族中给县令当师爷的秦慕会,联系上了魏家,又集资付了三百两银子,约了他们今早一道动手,给陆氏来个大教训,一举夺得田地。
要争的地虽只有三十余亩,却关系着陆氏的颜面,关系到今后数十年,两家在村中孰高孰低。
日上三竿时分,魏国魁之父魏四就领着手下的亡命徒来到鸡鸣村,会同秦氏众人朝陆氏聚居的地方涌来。
“砰”
秦氏族中一个五大三组的黑汉,用斧头劈开一户陆姓人家的房门,黑煞般冲了进去。
不等屋里的小两口反应过来,他扬起早已准备好的砖头,将灶上铁锅砸了个大窟窿。
古代实行盐铁专卖,铁价高昂。铁锅因此成了一个家庭最为贵重的财产。
砸一户人家的锅,就等于让这家人日子过不下去。
“噗”
拎着凳子冲过来的男主人被他用斧背砸在胸口上,瞬间呕出一大口鲜血
秦氏众人和魏四手下的亡命徒,三个一队,五个一组,成群结队地破门而入,砸得陆氏这边不少人家一片狼藉。
魏国魁也在行凶的队伍里。
按他爹本来的意思,他身为读书人,不该参与进这种事。
只是魏国魁却满不在乎地摇摇头“爹,我这会府试都没过,读书已是没了指望,不如跟您后头历练历练涨涨胆识,以后也好接手河沙的买卖。”
魏四本就是无法无天惯的强人,听了儿子的这一番说辞,居然就允了。
实际上,魏国魁心中却包含了更加险恶的念头。
一番打砸后,他提溜着一根包铁大棒,来到魏四和秦慕会身边。
“秦师爷父亲,这陆氏当中有一家,是他们阖族的主心骨,若是能破了他们家,便是破了整个陆氏。依孩儿之见,咱们应当马上去那一家,让他们尝尝厉害。只有他们低了头,才算降服了陆氏。”
魏国魁一脸坏笑地说道。
魏四平日里也有些见识,知道他说的是陆渊文家,立刻皱住眉头“不可,不可。他们家有个叫陆渊文的孩子,前些日子刚刚下场,听闻县试府试俱是第一。若他院试再中了秀才,那便是有功名的人,恐怕不好得罪。”
哪知旁边的秦慕会却拈着鼠须,摇开扇子冷笑道“天下哪有十岁的秀才你们莫要叫他唬住了。”
魏四父子听罢,连连点头“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去破了他们家”
魏四本是凶戾之人,听了秦慕会的话后,顿时抛却后顾之忧。
他一声呼喊,众人立刻集合过来,似群狼般由他领着往陆渊文家杀去。
陆氏这边虽早已反应过来进行抵抗,但哪是魏四手下那帮亡命徒的对手,不过两炷香的功夫便被打散,只留了十几个躺在地上不能动的伤亡者。
转眼间,群凶涌至陆家门前。
院门紧闭,外面只守着一老,一妇。
老的是赖氏,妇人自然是薛琴。
陆渊文早已听到村中动静,却被玉锁依二人之命,同成君雪雁一道锁在了房内禁止出来。
秦慕会、魏四、魏国魁三人见了这情形,禁不住哈哈大笑。
秦慕会更是一脸不屑“果真是家中无人,竟只能派出这两个货来挡。”
众凶人以他们三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