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猜忌都被老爷子亲手粉碎了。
他连旁人说陈睿泽一句不是都要计较,又怎么可能允许澄海旁落
“海叔,我”
眼见惹怒了老爷子,陈志健慌忙的想解释。可话才开个头,他就瞧见陈志均抬起手来。
笑着打圆场“行了今天老爷子生日,除了讨他开心的话其余的都少说几句。而且志健,你都多大岁数了,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像极了在埋汰陈志健,实则推了个台阶到他面前。
陈志健意会过来,顺着台阶走了下来“海叔,是志健不懂事坏气氛了,我自罚三杯给您赔罪。”说着,就端起了面前装白酒的杯子,对着老爷子一饮而尽。
这样下来,老爷子即使心里还有气,也不便再发作。
他嗯了一声,就转过头同老友们说话,从头到尾不曾要求陈睿泽应酬任何人。
陈睿泽也低下头来用餐,神色清浅,就像刚才的不快不曾存在过一样。
老爷子的七十大寿酒宴在一派喧嚣中结束了,那时已接近转钟时分。
陈睿泽一整晚都跟在老爷子身边,替他斟酒和善的同人打招呼,前所未有的有耐心。
这让老爷子心里十分欢喜。
被管家扶着回房间时,一路都在念叨阿泽最爱的果然是他这个做爷爷的。
话音颤动,闻者鼻酸。
陈睿泽留下来送客,直到宴会厅恢复静谧才离开西苑。
走在昏暗的花丛间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缓缓的收停了脚步。
顿了顿,他将手机凑到目光所及之处,拨通了苏特助的电话。
声音随风散“将陈志健的那些个照片匿名寄给他太太,顺道送一份去ne daiy。”
一进门,陈睿泽的手就碰触到墙壁上的空调遥控,将温度拍至十六度。
二十年了,他太了解撞见陈志均后的晚上是个什么情况了。
他不想发病,不想。那种感觉太过痛苦。
心念转动间,陈睿泽已一步三个台阶奔向二楼,从床头柜里拿出了几瓶药,近乎慌乱的扭开了瓶盖,凭着记忆胡乱的吞在嘴里。
红的白的,甜的苦的。
所有药物都堆积在喉管中段,脖颈上因为克制而凸起的青筋,随着他吞咽的动作蠕动出诡异的弧度。
他用力抿紧唇,晦暗的眼角有隐约淡薄的水光浮现。
仿佛有刺眼的火光在眼前窜起,灼热的温度炙烤着他的神经。
巨大的爆裂响声炸断了陈瑞泽脑中最后一根紧绷的弦。
砰
手边的药瓶应声摔落,瓶子里的胶囊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