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清瑜瞥到陈睿泽握成拳的右手,顿时心慌慌。
也顾不得陈睿泽不喜欢人碰了,伸手揽住他的肩膀,似是没心没肺的笑道,
“走走走,喝两杯去。”
“偷偷问问,爷爷珍藏的木桐拿出来了吗”
喊着,还不断跟陈睿泽使眼色,也终于将陈睿泽从墨黑的情绪中拽了出来。
眸光渐渐清明。
“没有”
听陈睿泽终于出声了,蔺清瑜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连忙将他带到不显眼的地方。
边走还边念叨
“你怎么回事啊吓死老子了”
“你要是不喜欢他,就离他远点儿。这么样,不累吗”
“不过我说真的,我也不喜欢他每次看到他,我就后背发凉。你说是不是活见鬼。”
“谢谢,阿瑜” 蔺清瑜说得正带劲儿,耳边突然响起了陈睿泽的声音。
声音微弱,寒凉得不带任何情绪,却把在金创日天日地的小少爷给吓懵了。
傻傻开口“什么”
陈睿泽将他的傻样收入眼底,眸光微闪,总算是添了几分情绪。
“没听见就算了”
说着,就招来一个送酒的侍者,从他的托盘上拿了两杯红酒。
像极了真要算了
蔺清瑜:“”道谢都这么高冷谁给他的这么大脸
“你他妈的”忍了几秒的蔺清瑜觉得这次没法忍,也不能忍,不然这破孩子能窜上天。
哪知才开口,陈睿泽就把酒杯推到了他的面前。
“兄弟间,就不说谢了。”
“今天虽不是我的生日,但还是许个愿望,希望我们这辈子都不会走散。”
蔺清瑜哪里受得了这样的陈睿泽,不过两句话,就兵败如山倒。
一辈子做他的跟班,得不到好脸都认了。
此时的蔺清瑜绝对不会想到,陈睿泽六年前已立下医嘱。
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他名下的财产一半捐给慈善机构,一半赠与他最好的兄弟。
并留下了一封信,不过两句话
“下辈子,我一定好好过那时,我们再做兄弟。”
酒宴开始时,陈睿泽和陈志均分坐在老爷子两侧,地位超然。
席间,还有戚老爷子和陈家地位较高的近亲。
“阿泽,老爷子的生日,你怎么还是这副样子”
说话的是老爷子堂哥的儿子陈志健,按照辈分,陈睿泽应该喊他一声伯伯。
但他从来不喊。
除了爷爷,他恨这间屋里的所有的陈姓人。
包括他自己
“什么样子”陈睿泽凝眸看向他,嘴角噙着轻慢的笑。
陈志健被这笑瘆得心神晃动,禁不住想避退,但话题开了,主桌众人的目光皆落到他身上,只能硬着头皮回道“年轻人,该多笑笑的。”
老爷子素来偏向长子嫡孙,一听这话,不乐意了。
眉峰微微拢起“逢人便笑,那是无用的人。有本事的,都是随从本心。”
老爷子火气上来了,根本没想着收声音,他的话清楚的飘到了左右邻座
蔺清瑜轻呵了两声,暗道了声“活该”
其他人则在想老爷子偏心可偏到台面上来了,有替陈志均不平的,也有等着看戏的。
这几年,随着老爷子淡出,陈睿泽入主澄海。
争端传闻就时常从澄海大楼传出,久而久之,所有人都认为澄海不太平。陈睿泽这位太子爷,未必能顺利接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