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 她觉得顾惦书好像有点不对劲。
他不会, 又吃醋了吧
可是温芋在他平静的面孔中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还是咬了咬下唇,快步走过去。
一楼的私人医疗室靠近阳台,面积堪比两间客房。
内间是休息室, 外间摆着一张单人病床。不管是房间还是办公室,都是整整齐齐纤尘不染的, 连柜子里的病历都按不同的日期排列清晰。
温芋掀开干净整洁的白床单坐上去, 把受伤的那只脚腕半垂着。
门“啪嗒”一声被关上了。
“受伤的是右脚么”
顾惦书拎着医药箱走进来放到桌上,动作利落干脆地拿药和棉签。然后走过来半跪在温芋的床边,给她的伤口敷了一层乳白色的软膏。
缓慢、轻柔地推开。
温芋盯着他, 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
顾惦书太温柔了,现在温柔到客客气气的地步。
一口一个“温小姐”的喊她,仿佛她只是她的患者。
客气正常得有点离谱。
温芋眼睛四处观望,试图找点话题, 缓解空气里凝固的气氛。
余光突然瞥见床头柜扣倒着一个黑色相框,她没忍住伸手扶了起来, 却在看清相框里的照片后一瞬间惊呆。
照片里女孩穿着一件连衣裙趴在床边, 露出后背一片雪白的肌肤。
她头发松垮垮地散在肩头, 正趴在被褥上沉睡, 看起来是毫无防备的时候被拍下的。
“”
温芋抬起手,难以置信地指着相框里自己的睡颜“这你什么时候偷拍的我”
顾惦书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淡淡道“之前的订婚宴,你喝醉后被我送回公寓, 最后还吐了我一身。”
两年前的事,温芋也只能依稀记得一点轮廓,她梗了梗,“那你也不能拿手机偷拍啊”
顾惦书深褐色的瞳仁慢慢滑过她的脸,想到她和别人巧笑倩兮、毫无防备的模样,心被利刃刮得生疼。
她忘了他们之间的事,却转头就能和另一个男人谈笑。
语气加重了一些,他开口道
“当别人家的女主人就可以,当我的未婚妻,就委屈你了”
“坐轮椅的那个是谁,又是你的追求者之一”
温芋沉默了几秒,带了点求生欲“不是。”
顾惦书早就看出点什么“也对,普通的追求者,还不至于跟你共同领养一只狗。”
温芋“”她太难了。
顾惦书这是什么醋言醋语。
她当初就不该以暗恋他的学妹这个身份来解救他。女扮男装,开展社会主义兄弟情它不香吗
温芋艰难地辩解“只是因为一起捡到”
“你们还有一起捡狗的时候”
顾惦书替她涂好药,擦干净手上的药渍,站了起来。平时温柔得能溺人的眉眼里只剩较真“温芋,作为我的未婚妻,你怎么没有陪我的时间呢”
他俯下身,双手撑在温芋床边,认真道“你不觉得,我们也应该抚养一个什么吗”
温芋愣愣地反问“什么”
顾惦书静静地睨了她一会,弯了弯眸。
“抚养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温芋彻底傻眼。
她看着眼前眉目清俊,眼底却泛着不安的顾惦书,连准备好的说辞也讲不出来了。
以顾惦书的原人生轨迹,他最后的结局是孤寂半生,跳海自杀。
幼年被父母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