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隔音效果太好,柔和的灯光愈发显得静谧。如果是在她自己家那层五楼小卧室, 她起码还能听见窗外的虫叫鸟鸣, 但是现在, 房间里除了他们交错的呼吸声,安静得出奇。
太糟糕了。
自己这样子看起来就是在投怀送抱, 温芋解释无能, 尴尬得脚趾都能抓出一套四合院了。
“鞋跟太细,勾住地毯了不是故意撞上来的、我马上下去。”
她深吸了一口气,单脚使力,这次终于彻底撑着脚站起来了。她摇摇晃晃地仰着身子往后退,可扶着她腰处的一双大手却突然发力,直接又把她摁了回来。
谢渡这突然的一下, 直接让她栽回他的肩窝,鼻尖还撞上他的锁骨。他的锁骨又硬又凸出,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温芋捂着鼻子,含糊不清地问“你干嘛啊”
不带这么践踏他人劳动成果的吧。
谢渡松开手,盯着自己的掌心, 似乎自己也有点不明白自己刚刚的举动。他只是感觉心里像被猫挠了一样不自在,浑身燥热,这种从未有过的感受让他下意识就想捉住不放。
眼眸微敛,他低声道“别动, 我很难受。”
难受他很难受吗。
温芋感受到对方紧绷的身体,贴着她后背逐渐升温的掌心,还有他额下渐渐沁出的薄汗。
谢渡他
他不会是那个了吧
温芋的心底渐渐浮出一个大胆的猜测,并且被谢渡的反应不断证实着。
她手指搭上谢渡的肩膀,语气有点小心翼翼。
“你的腿有知觉了是不是我刚刚的动作把你弄疼了”
弄疼
被灯光掩饰着,谢渡白皙的耳根不合时宜地红了一片。抿了抿唇,他垂眸隐去眼底的情绪,顺着她的话点点头。
他指了指大腿外侧,早已瘫痪多年的地方,“是有点,你一动这里就有些涨。”
温芋试探着挪了一下右腿,“现在还疼吗”
“嗯。”谢渡鸦羽般根根分明的睫毛颤动着,眼里蒙上一层潮气,“很疼。”
他一改之前阴郁防备的模样,乖顺地缩回手,手指微蜷着垂下去。
温芋看着他垂眉敛目,自卑压抑的样子有点心疼。
虽然明知道谢渡黑化后就是个病娇阴郁的变态,但她还是心软了一下,放缓了声音问“那我不动了,你先缓缓”
说完她果然不动了,缩下身子尽量放弱自己的存在感,像只顺了毛的兔子。
谢渡私心得逞,却没那么开心。他尽量不显露情绪地盯着她,心里又酸又涨。
他之前因为腿的原因一直自卑,可现在突然觉得没什么不好的。至少温芋会对他身体的缺陷抱怀怜悯,而他过分贪恋这种温柔。
甚至甘愿就这么一直当个残废。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温芋姿势都不敢变,没一会困意就上来了。
“你好点了吗”她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的。
谢渡本来还想再装一回,对上她澄明的眸子,话却吐不出来了。他按出两侧的扶手,低声说“好了。你的脚崴了怎么回去”
“没事没事,蹦两下就到房间了。”
温芋如蒙大赦,按着扶手就站了起来。她直接把两只鞋都脱了,裙子挽在腿弯打了个结,一只脚踮起来蹦跳着往门口走。
回到卧室后,双眼皮沉得直打架,她都不记得自己最后是怎么从浴缸里爬出来的。
钻进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