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麻不减当初。
虞妗也懒得给他回,让青黛在那大雁的脚边绑上一小袋葵花籽,便有放走了。
银朱便进来了。
“娘娘,高阳郡主求见。”
彼时虞妗还不知她所来为何,便让人传她进来。
秦昭大跨步走进来,还是那一身张扬的红衣,却没戴面纱,虞妗头一回见她这精致美艳的脸。
秦震早年便带着生母熙皇太妃远赴高阳就藩,到了年岁便在那娶妻生子,高阳王妃就是高阳郡有名的氏族。
据说高阳人容貌奇异,多是金发碧眼弯钩鼻,如今一瞧这秦昭,想来是承袭了太半秦震的相貌,更肖似中原人,却也有点高阳王妃的影子,那双眼最是媚人,棕褐色的眼眸流着淡淡的蓝,诡异而美艳。
虽入中原,秦昭却从不随中原礼,只草草向虞妗欠了欠身“见过太后娘娘。”
虞妗莞尔“郡主可有事”
秦昭毫不犹豫的直言道“请太后同意我与表哥一同前往北地。”
虞妗挑眉“战场上刀光剑影,你一个姑娘家,去那里做什么可是觉得上京不比你们高阳好玩耍这样吧,恰好这几日朝中休沐,各家各户都有宴请,你便去走走瞧瞧,瞧上了哪个公子哥儿便来和哀家说,替你指婚便是。”
秦昭强撑起来的那点好脸色骤然皲裂,撇嘴嗤笑道“中原男儿,各个只晓吟诗作对,面白皮瘦,手无缚鸡之力,跟我高阳勇士根本没得比,本郡主如何瞧得上这等货色”
虞妗掩唇轻笑“说来也是,我中原男儿向来喜爱温婉如水的女子,郡主这样的奇女子,他们怕是无福消受。”
秦昭只是冲动,但是不傻,怎么会不明白虞妗在讽刺她“你是在说本郡主配不上他们这群窝囊废”
她这声声贬低之词,已然触及虞妗心头的逆鳞,脸色肃穆。
“我大燕近十年来外忧频频,边境城门却至今仍旧固若金汤,胡人鞑子万不能踏进大燕国土半分,你父亲远在高阳兵祸无忧,你锦衣玉食娇生惯养,你可知这一切均是我中原无数血性男儿,以命向搏换来的,你口中的高阳勇士,可曾出过大燕边疆,可曾手刃外贼,可曾血染疆土可曾以血肉之躯筑起大燕城墙”
“说他们窝囊,你且问你自己配吗”
“你”秦昭被这一连串质问堵得脸色发白,还要狡辩道“那是那是未到我高阳男儿出征之时,利刃,杀手锏总要留待致命一击之时”
这话把青黛给逗笑了,不遮不掩得说“利刃都不曾开过刃的东西,不过是一块生锈的废铁,指望它来致命一击”
秦昭被这主仆两一唱一和,气得险些忘了自己为何进宫,说不过虞妗她便闭嘴,死咬着要虞妗同意她去找秦宴。
虞妗看着她,突然想起来为什么上辈子高阳王不曾进京,而她也不曾见过这个秦昭了。
这一辈子因为蒋韶的事拖延,秦宴又因秦寰遇刺而被禁足摄政王府,算起来比上辈子出征时足足晚了半个月。
而上辈子秦震定然是早知秦宴要出征,才缩在高阳一声不吭,才藏起狼子野心,装成大尾巴狼人畜无害的和秦寰接触,直至虞妗死,他也不曾现身。
至于秦昭上辈子跟没跟去北地,虞妗便不得而知了。
虞妗不想和她耗着,敷衍道“郡主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哀家如何同高阳王交代郡主还是安心在京中玩耍吧。”
说罢做疲累状,让银朱青黛送客。
等秦昭走后,虞妗才腾出手来,收拾西宫的齐漪。
虞妗领着银朱和青黛去长亭殿时,齐漪正在里头大发雷霆,她已经被禁足有三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