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鲁格还想滔滔不绝的追问下去,却被弗劳德粗暴的打断了,“喔,喔,喔孩子,停一下,我的脑仁都要沸腾了天啊你简直比托托还要啰嗦。”
“谁是托托”
法鲁格显然不可能轻易闭嘴。
“天啊余威,你确定没找错人”
弗劳德差点儿从马背上掉下去。
“你比我还清楚,他就是你所期待的那个学徒。”
余威翻找着自己的衣兜,含糊的哼哼着。
“学徒”
法鲁格双眼发亮,“你是说”
“不别猜给我留点儿时间。天啊,我觉得你已经很强了,孩子,你能把活人说死,还能把死人说的活过来掐死你。求求你,至少等吃完饭再说。”
弗劳德面色惨白,他揉了揉太阳穴,双眼布满血丝,憔悴的看着一望无际的荒原边际。
“看样子你们得到下午才能抵达跳蚤城了。”
余威掏出一张有些发皱的纸,咧嘴一乐,“哈我真是英明”
“我们”
弗劳德回过头,挑起一边眉毛。
“我得去一趟水牛镇办点儿私人事务。”
余威勒了一下缰绳调转马头。
“你他妈的不会真的在科尔兄弟那里投保了吧”
弗劳德笑骂。
“又没什么损失,我知道跟着你这酒馆早晚得完犊子,这叫防范于未然,你教给我的。”
余威夸张的鞠了一躬,然后用拿着保单的手挥了挥,“好运,两位,我最多在傍晚就能追上你们”
“你这契约剑士可是真不称职啊”
弗劳德挥了挥拳头,“我觉得我应该把你重新埋回烂泥里,再换一个”
“那敢情好,我算是彻底解脱了但这个世界从此没了一个幽默、乐观、富有同情心的老好人”
余威大笑着策马飞奔。
弗劳德傻笑了一阵,然后继续前行。
太阳已经升的老高,还算是晴朗,云彩变幻不定,在空中快速的流动,但荒原之上,长草蔓延开去一望无际,色彩单调至极,灰色覆盖了一切,似乎将这两个惨兮兮的旅者也都一同吞噬,道路上泥泞不堪,泥坑比比皆是。在这样无聊的地方任谁也会郁闷,弗劳德就是如此。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嘴里不停的嘀咕着什么,怨声载道,没有了前一天夜晚的那份从容。
只有法鲁格依然满脑袋疑问,他看看四周,又看看天上的飞鸟,最后眼光总会重新落在弗劳德那裹着毛毯佝偻着腰的穷酸身上。
“呃”
“拜托”
“可是”
“求你”
“那个”
“大神哈努卡在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我宁愿让费迪勒重生拉着我的耳朵骂我”
“我觉得吧”
弗劳德猛然扭转身子,“闭嘴孩子直到跳蚤城之前一个字都不准说否则唉”
弗劳德身子下的马忽然一个趔趄,然后抬起了前蹄嘶鸣起来,弗劳德正恼怒的挥舞手臂,他愣神的功夫显然是在考虑要先回头抱住马的脖子,还是不让毛毯滑下去,结果两样都没做成,他直接从马背上出溜了下去,脸朝下,屁股朝上撅着趴在了泥坑里。
泥坑还不浅,怪不得马会受惊。
“你看,这就是我要说的。”
法鲁格尴尬的挠了挠头,在水坑的边缘拉下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