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一出口,宋秀臻就知道,眼前这位大白天不上工,躲在男知青屋里的大姑娘,怕就是姐姐那位小姑子了。
宋秀臻是谁呀,那是能拎着菜刀和人干架的,嘴皮子也利索,和她大姐宋秀致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听了这话也不试探了也不装了,直接就冷笑道“你就是田金枝吧我看你不如先管好你自己,年纪轻轻的大姑娘,不说去上工自食其力养活自己,就靠着家里老的小的养活着,成天不务正业,走东家串西家说自家人的闲话,你看看你这个样子,你还有脸说别人我要是你,羞也羞死了”
田金枝跳了起来,手指快戳到宋秀臻鼻子上了“你,你,你是谁,你凭什么骂我”
“我骂你我骂你也是你活该我替你死去的哥哥骂你你哥拼死拼活养了你们这帮寄生虫十几年,他前脚没了,后脚你们一家人就欺负他的老婆和孩子你背后说你嫂子的闲话,打骂你哥留下的侄儿侄女,你也不怕你哥半夜来找你”
说着话,宋秀臻就往外走“告诉你,宋秀致就算现在改嫁,也轮不到你这样一个”
她忽然停下,斜着眼睛把田金枝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几遍“像你这样又懒又馋,又蠢又坏,靠着吸哥嫂侄儿侄女的血活着的人,这事还轮不到你说话真是白瞎了这张人皮,连牲口都不如”
田金枝一向是被家里宠惯了的,在学校因为长得漂亮穿得好,零花钱也多,也是同学追捧的对象,哪儿听过这么“恶毒”的评语,直接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别走,你你你,你给我说清楚,你凭啥这么骂我,你,你这个恶毒的贱女人”
宋秀臻已经走出去了,听了这话又折返回来,站在门槛前面冷冷地瞧着她,目光就像刀子一样“我凭什么骂你我现在就给你说清楚,你嘴里那个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宋秀致,就是我亲姐就凭你这么污蔑你嫂子,我就有权骂你我不动手打你,不是怕了你,是看在你死去的哥哥面子上再让我听到你这种话,就别怪我不看任何人的面子”
没想到背后说闲话,却说到了人家当事人妹子面前,还是个这么剽悍的妹子,宋秀臻的话句句戳心窝子,田金枝无话可说,看着宋秀臻一副恨不得动手的模样,心知讨不了好去,跺着脚扭着身子,哭得更大声了。
窗子外面,宋秀臻已经骑着自行车出了大院,去田头上找姐姐和外甥女儿了。
田金枝哭得唏里哗啦的,张爱党在旁边讷讷地劝她“别哭了,人家说得也有道理,大家都知道那二流子就是来讹人的,他自己都交待了,你这么说,也不怪人家妹子不高兴”
“呜呜”田金枝哭得更大声了,一甩手跑了出去。
张爱党急忙追出去“哎,你怎么跑了,我,我,我说的是实话呀,我也是为你好,你要再这样,万一被田橙知道了,估计还得跟你吵一架。”
田橙这边正在地头上干活儿呢,就见她小姨推着自行车过来了。
宋秀臻是一路问过来的,田埂边的小路窄,宋秀臻骑到这边就下来推着走,远远地看见田橙,把自行车停下,她穿着高跟鞋,田间的小路又不平,走起路来就歪歪扭扭的,一路走过去了。
田橙很是惊喜“小姨你咋来了”
周围上工的人都停下劳作直起腰来,看着这个时髦又漂亮的女人。
宋秀臻很漂亮,和宋秀致那种温文内敛的秀美不同,她是一种很张扬的漂亮,被这么多人看着,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走到田橙跟前笑了笑,伸出手来“家门钥匙给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