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过后,气温明显降低。
夜风隐含逼近零度的威胁,赛过锋利的匕首,一寸一寸割向苏玫的面颊。
眼看着就要跑到黑衣男人身后了,很不巧的从侧后方驶来一辆速度超快的电动车。车主狂按喇叭,提醒苏玫注意安全的同时,惊扰到了那个烧纸的男人。
黑衣男人回头,发现有两人朝他跑过来,眼中顿时写满了惊惧和惶恐。
他脸上被魔术头巾包裹严实,根本看不清长什么模样。唯一引起苏玫注意的,是他左边眉毛有道伤疤缺了眉尾。
顷刻之间,局势由好变坏。
黑衣男人深谙逃脱技巧,他没有后退,反而像三级跳助跑那样向苏玫扑了过去。
江衍平一看,直呼不妙。
他奋力跟紧苏玫,想要抓住她的胳膊却只抓到了空气。
“当心”
初次见面对苏玫说的第一个词,又被江衍平以截然不同的语气大吼出来。
苏玫听得真切,却已经收不住步子。
与黑衣男人相撞的一瞬间,她紧握双拳,双臂交叉挡在胸前,以胳膊肘作为“防守武器”,准确地削减了男人猛撞袭击的力度。
两人几乎是同时倒地。
黑衣男人没有料到对手是个外表柔弱实力强大的女人,他不再恋战,右手大拇指食指捏成环状,放于嘴边打了个响亮的唿哨。
显而易见,哨声是求救信号。
接应黑衣男人的同伙像是从地里钻出来的土地精,骑摩托车载上男人逃之夭夭。
江衍平又一次错过绝佳时机,长久以来积压的愤怒压垮了他的理智。
“混蛋,你们给我站住”
他无视惠康路上拥挤的车流,冒险穿梭在大小车辆之中。
腾的一下,苏玫心中燃起一团奇异又温暖的火苗。
她从未见过这样一个为了信念完全忘我的人就冲他曾经是清俊美好的翩翩少年,她也不能眼睁睁看他出事。
“江衍平,你小心,他们在你身后”
摩托车手载着黑衣男人,从江衍平身后加速冲上去,大有一股不撞死人不罢休的狠劲。
苏玫拼尽全力,以最接近大运会季军成绩的速度,成功地把江衍平拉回人行道。
她只顾帮人,忘了自己的手背还有伤口。
疼痛感影响了她的判断,倒是给了黑衣男人可乘之机。
黑衣男人抓住苏玫加厚外套自带的帽子,把她推向一辆正在加速出站的公交车。
这一次,换江衍平英雄救美。
他挡在公交车前,以血肉之躯做盾牌。
公交车司机及时刹住车,然而苏玫已经失去平衡,重重地砸在了江衍平身上。
留观病房里,苏玫和江衍平面面相觑。
两人都受了伤,苏玫是浅表皮外伤,江衍平右脚脚踝扭伤、双腿膝盖各蹭掉一大块皮。脸上的淤青、掌心斑斑点点的擦伤,算是全身外伤里最轻的了。
江衍平说“今晚的事,我不想谢你。”
苏玫大方地摆摆手,“不用谢。”
“我仔细想了想,你明天递辞职信吧,条件随便提,我批准。”
“江总,江老先生宰相肚里能撑船,而你正好相反。你的肚子里,一粒芝麻都装不下。”
对于苏玫的结论,江衍平并未在第一时间做出反驳。
他双手环抱于胸前,倚着病床上的枕头,眼中透射的寒意似乎能将苏玫瞬间冰冻。
“托你的福,我到鬼门关走了一圈。”他忽然抬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