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人,而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破麻袋。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没有发出声来。一股巨大的痛苦在胸腔里翻搅着。牧琛闭上眼睛,几乎等同于放弃了生志。与这种折磨相比,生命忽然轻的犹如一粒尘埃,茫茫而不值得。
他绝望的想,我从未满足过他什么要求。
他要杀便杀吧。
握着手腕的掌心松了松,匕首往里送了一寸,牵扯到旧伤,由心脏迸发出一股肉体上的剧痛。
牧琛蓦地想到招魂的那一天,他自行用一把带凹槽的冰冷铁器扎入胸口,没有用麻药,睁眼看着血液顺着凹槽汩汩流出。
那日的疼痛,不及今日的十分之一。
手掌复又握紧,心中完全被愤怒占满,凭什么他用力一拉,把人压倒在床,夺过匕首。
凭什么他盯着身下的人,眼睛里凝结出两颗血泪,凭什么我要遂你的愿凭什么你说杀我我便要死
你怎么不和我一起去死
时沐清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木木的盯着牧琛看,眼神没有一丝波澜。
牧琛心中觉得蹊跷,手掌轻轻抚上他的眼睛,时沐清顺势合上眼皮,安静的仿佛睡着了。
牧琛俯下身听他的呼吸,绵长而柔软,是睡着了。
他将人紧紧抱住,听着胸腔里跳动的声音,忍不住哽咽出声。
哽咽声越来越大,几乎是在痛哭了,当年他被蛮夷强盗围攻,九死一生拼杀出来,也没有这样劫后余生的庆幸过。
牧琛泪眼朦胧的想,他并不是真的想要我的命。
深夜寂静而漫长,牧琛也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他低头亲亲怀里人柔软的嘴唇,摸一摸他的脸颊。忽然一道婴儿的啼哭声划破夜空,怀里安睡的人动了动,渐有醒来的动静。
牧琛忙在胸口把脸上的湿意蹭干,抬起头盯着人看。
时沐清睁开眼睛,印入眼帘一张肃杀的脸,吓了一跳,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他两眼一翻,恨不得昏死过去,他看到牧琛雪白的中衣上,胸前一片深色痕迹,颤巍巍抬起手摸了一下,血腥味散开,越发绝望,刺了人,却没将人刺死,以牧琛睚眦必报的性格,等下死的必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