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牧琛,愣愣吐出两个字“敏仪。”
什么牧琛瞳孔微缩,有些惊讶。
“敏仪还好吗”时沐清问“我们几人落难至此,我与敏仪公主的婚事,要推迟了吧。不知她现在可好”
牧琛迟疑片刻,问“丞相,你都想起来了”
时沐清反问“我想起什么大舅兄为何如此见外叫我丞相,对了,我是丞相吗”
牧琛有些糊涂,他今日几经悲喜,情绪大起大落,脑内本就不够清醒,又被时沐清这么逼真的一演,便有些半信半疑了。
他伸掌在时沐清的额头一抹,没有发烧,于是又问道“那你记得什么”
时沐清最近装失忆装的有些多,需得谨慎思索才不会出纰漏。
沉默了片刻,他凝重道“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我是敏仪公主的驸马,你的妹夫,不知因何落难至此。”他深深的看了牧琛一眼,心中期望牧琛怜惜敏仪公主情深,就不要计较他行刺一事了,更何况也没有成功。
牧琛心中还是疑惑,从前时沐清说自己是现代社会的时公子,不是大越的丞相,他就不相信。只是怜他有他的为难之处,没有戳破。如今他又失忆了,可偏偏记得自己是大梁的驸马,怎么会如此巧合
时沐清睨着牧琛脸上的表情,知道这个人不比别人好糊弄,咬了咬牙,手掌按上他的胸口,大惊失色道“大舅兄,你怎么受伤了”
牧琛被这称呼叫的眼皮一跳,又被胸前温热的掌心烫了一下,猛地往后一撤身,低声道“我没事。”
他心想,丞相向来避我如洪水猛兽,如今肯和我肌肤相亲,是真的不记得了吧。听人说,梦游之人突然被惊醒,会因受惊而造成记忆丢失,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
时沐清从牧琛怀里坐起来,后知后觉二人姿势亲密,心中闪过一丝怪异的感觉。
不过也顾不上这么多,当务之急是把牧琛按倒在床上,上手撕开前襟布料。
牧琛还未来得及阻挡,就觉得被血液黏在伤口上的布料被生生揪开,疼的眼前一阵发黑。
他咬着嘴唇内壁,不动声色的把这一段挨过去,心里有些想把今夜奇奇怪怪的丞相送回房间休息了。
时沐清的眉头皱起,自己刚才刺的那一刀有些深,伤口不大,却流了不少血。以牧琛的性格,定要还自己两刀,每刀再比这伤口深上一倍才可。
牧琛被时沐清关怀的目光盯着,喉结连连上下滚动,视线从时沐清的脸上移到房顶,又移回来,移到雪白的墙壁上,又移回来,小腿一抬,勾起脚下的薄毯动作极快的搭在下半身,道“别看了,看不好。”
时沐清道“我帮你包扎伤口。对了,家里的纱布伤药在哪里放着”
牧琛暗自叹了口气,把前襟拢好坐起来,时沐清忙伸手拦他,道“你别起来,告诉我我去取。”
牧琛半信半疑的看着他,道“左起第二个柜子里,中间一层有个药匣子。”
时沐清起身去取,黑暗里看不清楚,借力时把手撑在了牧琛硬邦邦的小腹上,只听见一声痛苦的闷哼。他闭了闭眼,对自己有些忍无可忍了,与虎同穴,却接二连三的犯蠢,看来现代社会半年的闲适生活当真把人养废了。
他朝放柜子的地方走去,忽然回味过来,刚才的手感不对啊,明明那是心中不由称奇,上面还汩汩流着血呢,下边就能硬的起来,年轻人这样气盛血旺不好,得不到纾解,所以要跑到别人的地界上惹是生非。
走了没两步,“扑通”撞到一张矮凳上,膝盖撞的又酸又疼。他夜里本就视力就不好,偏还一心二用。
牧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