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关键的是,太宰意外地和他关系很好,是朋友。”森鸥外转过身,逆光看不清他的表情,“像他那样的人会有朋友,是你也会好奇吧。毕竟他是个只追求趣味的无趣的孩子。”
“希望宇高君能给我们都带来惊喜吧,红叶。”
“了解了,首领。”
贫民窟某处废墟中。
“你就是宇高君吗”一地狼藉中,太宰治轻盈地跳过散落的伤员和尸体,像来人伸出手,“我的名字是,太宰治。”
“正式见面,我的名字是宇高秋月。请多指教。”被这个浑身都是绷带的明明比自己还小一岁的人注视着,秋月能感受到无端的恶意;注视对方的眼睛,从中却又什么都看不见,仿佛是黑色的死水。
“宇高君太慢了”然而这个人竟然握着他的手开始“撒娇”起来,“等你实在等得不耐烦了我就直接在这里审讯了,等下回到基地一定要帮我和红叶大姐美言几句,拜托了”双手合十,太宰治满脸真诚,“又没有给她留活口,抢了她的工作一定会被夜叉揍的吧绝对”
“好的。”虽然还是一头雾水,但总不至于连现场都没看懂。秋月显而易见地注意到伤员不止被清洗的小帮派,还有黑手党的自己人。按常理来讲队长一定会为了减少自己人的损失而尽快返回基地,绝不会像太宰治一样在秋月任务结束必经的路上拦住他只为了说说话,进而无视掉一边伤痕累累的手下。他对于生命的漠视令秋月心惊,面上却毫无变化地应下。
“什么嘛,宇高君怎么和织田作一样,毫无反应很无趣啊”太宰治仿佛扫兴一般放开他,露在外面的眼睛眨了眨,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亮起来,“既然你过来了,那么就能那个了吧那个”他扯过一边胆战心惊待命很久的手下,命令着“你们剩下的人就跟着宇高君回去好了我等下还有自己的事要做”
“请等一下,太宰君。”秋月连忙拦住太宰治,如果因为他的问题导致这一队“弄丢了”队长红叶早就叮嘱他太宰治是个非常不靠谱的自杀狂魔“在首领那里我会很难办的。”
“看来有提前做过功课呢。”太宰治突然收敛了玩世不恭的态度,微笑着正视秋月的眼睛。柔软的黑发搭在面颊两侧,不知道的人恐怕会以为面前的人是个好看的初中优等生;一直缠到手腕的绷带徒增了神秘与美感,黑色的风衣总是不好好穿上进而在风中猎猎作响。这种消瘦却又危险的气质让秋月无法不想到作家太宰治人间失格里所描述的照片中男子的形象。至今为止,无论尾崎红叶也好,泉镜花也好,又或者是不常接触得到的森鸥外,都没有像眼前的太宰治一般给了秋月如此贴近文学的一面的冲击。想着,他叹息“今后请太宰君多多指教了。”
“彼此彼此,秋月君可以这样叫你吧你的姓氏太长了读起来很拗口。”
“好的,太宰君。”
银座有一间名为的酒吧,藏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巷里。酒吧的门铃响起,小店迎来了今晚的第二位客人。
“你果然又来这里喝酒了,太宰。”
穿白风衣的男人胡子拉碴,颇为不修边幅,倒不显得邋遢。熟练地点了一杯威士忌,球形的冰块在杯中浮沉,射灯投射出璀璨的反光。
“因为我知道会在这里碰见你。”太宰治浑身上下湿漉漉的,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甚至睫毛上还沾着水珠,随着他眉目低垂轻颤着,“晚上好,织田作。”
“所以说,你为什么又去入水了。队长不是应该很忙吗。”被叫做织田作的男人喝了一口酒,玻璃杯碰在吧台上,“听说新来的那个宇高和你负责同一地区你不会又把工作全都推给别人了吧。”
“并不是。”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