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澜睨了他一眼,表情略有些不悦“都跟你说了,不要有心里负担,你就随意收集些种子就成,你别总想着还能找出类似棉花一样的种子,自己给自己压力。”
陈桂面如死灰。
陆乘舲坐在茶桌另一边,抬起修长的腿,搭在另一条腿上,笑意吟吟道“殿下这是在体恤你,你找到棉花,于殿下于陛下于邕朝所有的百姓都有功,你是有功之人,殿下自然不能再放任你在王府里干那些下人所做的事,但若不给你安排事,旁人还以为你在我们宸王府不受待见,殿下才安排了这个找种子的任务与你,正好你也擅长不是吗”
“我”
陆乘舲面带笑意与旁边面色沉重的谢安澜形成鲜明对比,温言温语的腔调把话打开了来说,直说得陈桂热泪盈眶,一时间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不要给自己心里太大负担,种子随便找找就好,实在找不到歇着也行,有什么困难与我和王爷说就是,就冲你找到棉花一事,宸王府往后无论如何都不会亏待你。”陆乘舲的手搁在桌上,脸上笑容更是和煦,他生得好看,一笑,自带一股明媚,仿佛要吹散人心底的阴霾。
“是。”被陆乘舲如此推心置腹的一番话下来,陈桂心里头竟升腾起一股羞愧感来,自我怀疑,最近他是有些不知好歹了。
加上上次喂药那事,他更是愈发不敢反驳陆乘舲,只得点头应允着,“老奴知道该怎么做了。”
“地上凉,也别在地上跪着了,快起来吧,”陆乘舲抬了抬手,又道,“户部的事,也别放在心上,待会王爷自会去与他们说清楚,他们这也是春耕在即,一时着急了。”
堂堂王妃都如此低声下气与他说话了,陈桂还能说什么呢,只得拼命点头。
陈桂告退后,谢安澜亲自沏了杯茶与陆乘舲润嘴,笑道,“白脸唱得不错啊。”
陆乘舲接过茶饮了一口,微微一笑,“殿下的红脸唱得也挺好。”
谢安澜勾了勾唇,起身整了整衣衫“我去一趟户部,这些天你留意一下门房,有些夫人们可能需要上门拜访。”
“夫人们”陆乘舲皱了皱眉。
谢安澜,“我已经许诺过她们可以上门与你商议香水一事。”
陆乘舲紧张地放下茶盏,目光清明地看向他,弯唇笑道,“殿下不怕我把那些夫人们勾上榻了”
“如果你想的话,倒也未尝不可。”谢安澜轻松地说着这话,眼睛里却没有什么温度。
“我不会。”陆乘舲摊了摊手,侧脸薄红,“此生的柔软都给了殿下一人,再也咳给不了别人。”
“我知道。”谢安澜俯身,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在他额头落下一个轻柔地吻,笑了笑,“走了。”
陆乘舲望着谢安澜远去的背影,无声地松开了指尖攥紧的衣角。
他知道谢安澜说的不是我知道,而是我相信你,因为信任,所以放心他。
这比任何甜言蜜语来得都要甘甜。
“少爷,你脸好红,是不是热症又犯了。”陆初一拿着王府近些日子的账目来给陆乘舲过眼,入眼便看到他们家少爷通红着一张脸,靠在椅子上发呆,不禁出声道。
“没。”陆乘舲手背贴在脸颊上,声音低喃。
“哦,那要不要找个御医看看,别怕是在鹿鸣山落了寒。”陆初一担忧道。
“我没事,把账薄拿来。”陆乘舲摇摇头,散去脸上不正常的红晕,吩咐了一句。
陆初一见他在顷刻间就恢复了正常,忙送上账本,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