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定定地听,末了别开脑袋,把视线转到另一边。
他没说话,心里承影倒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嚯嚯,高兴啦嘚瑟啦一听见这话就心里乐开花啦裴小寂,想笑就直接笑,别刻意把嘴角下撇得那么明显啊。”
这样说完还不尽兴,居然用粗犷大叔音捏着嗓子模仿宁宁方才语气,好一个做作不清纯“哎哟喂,我家小师弟值得”
裴寂眼底笑意褪去,杀气骤现。
等他俩将淘汰选手令牌搜刮一空,原本拥挤小道便显出了几分空荡。
明净打着坐呼呼大睡,明空啃完了生菜,正捧了本书仔细研读,宁宁放眼望去见到几个大字落梅静心录。
这书应该挺名副其实,自从小和尚看完,与人对峙那是理也直了气也顺了,心静如水面不改色,就是对面人有点惨,回回都得被气得心肌梗塞。
他拒绝了一并回村落休憩提议,长篇大论唠叨一通“天地为家”道理,宁宁便也不再强求,遥遥望向远处古树下苏清寒。
对方却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多谢诸位照顾许曳师弟。”
她正兀自疑惑,属于苏清寒声线便在身后响起。宁宁扭头回看,竟见到女修站在昏迷不醒许曳旁边,俯身望着少年人湿漉漉惨白面庞。
感受到突如其来视线,苏清寒抱着剑掀起眼睫。
“我见那漫天白光和星痕处处,便猜想定是你。”
苏师姐与裴寂都是不苟言笑冷漠性,只不过前者是“傲”,后者则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冷”。
她说话没带什么起伏,眼底却始终充斥了凛然战意,似是想起什么,面露失望之色“我本打算与你好好比试一场,但看你如今状况,想必灵力已经所剩无几。”
这位一定是见到了那番丧尸出笼般景象,宁宁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笑笑“苏师姐,待我灵力恢复,随时等你来切磋。”
苏清寒这才露出一个笑,转而低头看向许曳,二话不说就将他举起来往肩上一扛,动作毫不怜惜,没有一丝丝雪月风花,跟扛麻袋没什么两样。
在举到最上方时,还跟甩印度飞饼似,把许曳柔弱如白莲花身子在半空甩了一大圈。
苏清寒扛着麻袋,笑得温婉随和“请问他房间在哪儿”
宁宁目瞪口呆“房间随便挑,随便挑。”
传说中冷漠矜持如高岭之花苏师姐渐渐走远,宁宁还没从一个惊吓里缓过神来,就在同一时间受到了另一阵惊吓。
左侧垂落长发被人用指尖轻轻挑起,经过耳畔时,惹来酥酥痒痒奇异感受。
她惊愕抬头,正对上裴寂漆黑瞳孔。
他伸了右手撩起宁宁耳边头发,目光似乎极为不悦,不易察觉地拧着眉头。眼见跟前小姑娘呆呆愣愣仰起脑袋,不着痕迹地将手指移开“你脸上有伤。”
伤
宁宁对此毫不知情,只是偶尔觉得耳边脸颊会时不时传来刺痛,等他说完抬手一摸,立马被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由于被黑发遮掩缘故,这处鬓角伤十分不容易被察觉。裴寂也是在她与苏清寒谈话转身间隙,等长发被微风扬起,才偶然间见到一条深深痕迹。
“可恶,那臭小子居然伤到了她”
承影身为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老前辈,生动形象地阐明了什么叫做“为老不尊”,这会儿气到灵体扭曲,龇牙咧嘴“早知道如此,你应该更用力掰他腿,给那小子一点教训”
“不要碰。”
裴寂好像有点儿不高兴,站在宁宁跟前时,投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