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感知”
陈摇光面色煞白“怎会如此”
郑薇绮自然不可能脱口而出“因为你们都是幻境里的纸片人”,为了保全颜面,让场面不至于太过尴尬,只得先尝试转移话题“我也不清楚此中缘由不知陈公子对于夫人被魇住一事,可有什么线索”
陈摇光的眉宇间蔓延出一抹恐惧之色,语气飘忽“要说有所相关的事儿不久前一名道长云游路过此地,断言鹅城风水有异,今年六月初五必定妖门大开,为祸一方。他无凭无据,加之衣衫褴褛,我们只当是胡言乱语,没想到近日来城中怪事一件接着一件,恐怕那老道所言不假。”
他说着想到什么,眼睛里的血丝愈发浓郁“六月初五,那不就是明日吗”
宁宁没说话,细细听他继续讲。
“我听闻诸位随时会走,但如今鹅城遭此劫难,若是没有你们”
这话里的挽留之意再明显不过,该配合他演出的郑薇绮没有视而不见,而是故作正色地应道“陈公子莫言担心,我等必竭尽全力击退妖魔,护鹅城百姓安全。”
陈摇光赶紧点头“摇光先行谢过各位,大恩大德,此生难忘。”
顿了顿,又道“在下夫人”
还真是三句话不离老婆。
郑薇绮识趣接话“我们定会想办法。”
陈摇光的表情这才总算有所缓和。
虽说“会想办法”,但众人都无法与幻境中的假人沟通神识,后来试了试一旁的陈摇光,同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看来幻境与现实的确有壁,往后究竟能不能让赵云落醒来,还得看剧情发展。
陈露白留在房中照看嫂嫂,其余人则各怀心思地从屋里出来。眼看宁宁还是板着脸皱着眉,贺知洲拿传音悄悄戳她“怎么,我们的少年宁青天有话想说”
“我就是觉得,多少有些奇怪。”
宁宁踢飞路上的一颗石子,没用传音“从最开始陈露白在街边刻意引起我们注意,到后来的山洪、画魅和夜魇,好像每当我们要从这个地方离开,都会被新的事情强迫着留下来。”
她想了想,声调很轻“还有那什么六月初五,妖门大开,如果真有这一回事,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告诉我们,而是拖到这个时候跟临时编造似的。更何况”
“更何况,你还是觉得无法动用神识这件事说不通。”
郑薇绮眉眼弯弯地垂眸睨她,眼尾是漫不经心的笑“就算一切都是他们的计,整个陈府的人都心怀鬼胎那又如何什么六月初五妖门大开,那些妖魔鬼怪出来一个,只要剑在手上,我们就能打回去一个。”
如今疑云丛生,他们却完全处于被动的状态,没有任何可以主动出击的机会,于是关于这件事情的讨论不得不到此为止。
按照郑薇绮的话来说,是“等到午夜,出事就打,就算打不过,大不了被踢出浮屠塔再来一遭”。
真是非常有大师姐的作风。
一行人决定养精蓄锐,静候第二日到来。宁宁闲来无事,一颗心总是悬在胸口,便独自离了房,在陈府中散步。
不久前的大雨散尽,却还残留着凉丝丝的水汽,氤氲在园林里的翠竹与青草之间。放眼望去是能掐出水的碧色,偶有鸟鸣应和着潺潺水声,一派宁静好风光。
她漫无目的走了半晌,在池塘旁边的凉亭里见到一个熟悉的小姑娘的背影。
陈露白正懒洋洋地坐在环形长凳上,倚靠栏杆侧着身子,一动不动盯着水面看。大概是察觉到有人靠近,倏地转过脑袋时,嘴角仍保持着向下撇的状态。
“陈姑娘。”
宁宁笑笑“心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