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悯卑鄙小人你斩断我蔺氏一族赖以为生的天脉,如今还要杀了我爹,何等阴毒,不怕遭天谴吗”蔺宛芳发出一声悲泣,冲过去抱住了蔺城主软倒下去的身躯。
云檀心想,蔺宛芳知道蔺城主所做的事吗
毫无疑问,她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在她心里,或许只有夏侯瑾值得一救罢。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在弱肉强食的修真界,又哪有什么对错呢
蔺城主已经倒在地上,他的手掌离开了七识镜,只是,殿中的阵法却没有停止运转。
“蒲悯将军,快些放开我等”
“对啊,这蔺狗贼已经伏诛,快毁了那阵法罢”
蒲悯听着四下的喊声,忽然面无表情地一抬手,将阿寻朝阵中推了过去
“殿下,这八门血煞阵的灵气精纯无比,若是你能够吸收,便可省去几百年的修行。”
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眼光里,他又浅浅地笑了一下“尔等的灵力能为龙子所用,也是你们的福气。”
阿寻一边试图挣开他的手,一边有些抗拒道“我不要。”
“我是为你好。”
蒲悯的语气看似温和,动作却十分强硬,阿寻大概没想到他会用这么大的力气,没有什么防备,眼看这一推就要落入阵中。
云檀来不及多想,立刻拔剑而起。同时,一道似曾相识的青光朝殿中飞去。
这时它的方向却不是蒲悯或是阿寻的手腕了,而是阵中的七识镜
凤翎剑的剑光破空而去,打碎了阵中的那一面镜子。
阵法破碎,灵气顺着八门血煞阵逆流,回到殿内的诸人身上。殿中的妖修们不想还有这等转折,纷纷如蒙大赦,闭眼调息起来。
“凤翎剑”云檀低声道,“果然是白桢,他人呢”
司渝道“他方才不在殿中。”
云檀心想,白桢一直没有现身,难道便是等的此刻
来不及多想,她一把将阿寻拽住,拉到自己身后。
“阿檀姐姐”
阿寻有些开心地抱住她。
云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又眯起眼睛看向蒲悯“你疯了吗”
蒲悯毫无愧色道“为了殿下,这又算什么”
他为执念所困,不是能够以常理与之相论的人。
云檀明白现在也不是讲道理的时候,她将阿寻一把塞给夏侯瑾,追着方才那道青光而去。
殿上的七识镜已碎,黑衣身影与蔺宛芳陷入缠斗,只是后者完全不是前者的对手。然而那打碎镜子的黑衣人好像是有别的目的,也没有真想伤害蔺宛芳,因此有些束手束脚。
云檀剑尖一挑,将蔺宛芳推开,一把扯开那黑衣人的面纱。
果然,此人不是白桢还是谁
“你来做什么的”
“谢了”
没有了蔺宛芳的纠缠,白桢一拂袖,将地上的七识镜碎片收入囊中。
他甚少穿黑色衣衫,这时冷着脸,看起来竟然有几分陌生。
见云檀还盯着自己,白桢只好回答道“你这问的是什么话,我来,自然是有我要办的事了。”
“顺便,还看了一场好戏。”
“好戏”云檀重复道。
白桢冷冷道“可不是一场好戏吗你看这座上诸人,再看台上,那可不比话本上的还要精彩。”
蒲悯定定地盯着白桢看了一会,不知道是不是怪他坏了自己的大事,有些玩味道“兰丘白氏”
白桢对他扯出一个假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