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床铺上,半靠着墙壁,寂静的夜里唯有山林中夏虫的脆鸣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这样陌生的环境里,即使受伤再重,她也不会轻易放下警惕去休息。
能够逃出那个女人的追杀,还要多谢一直在追踪珠世的仓井弘树。
那个鬼杀队的风柱并不知道观月的真实身份,但是他却知道珠世,那个被继国缘一所放跑的鬼。
珠世当初因为继国缘一与鬼舞辻无惨一边倒的战斗而脱离了鬼王的掌控,同样也因为她动了仓井弘树眼里继国缘一的“夫人”,而彻底触怒了这位风柱。
“鬼都是一样令人恶心又下作的生物啊。”
仓井弘树在看到狼狈在地上躲闪满身伤痕的观月和挂着扭曲笑容手持利器玩弄的珠世,愤怒的直接动用风之呼吸向她斩去。
珠世被躲闪不及的风刃打散了头发,她脸上扭曲的表情一滞,随后尖叫,“只要让我报仇,杀了这个恶鬼”
“到底谁才是恶鬼”仓井弘树愤怒更甚,攻击速度越来越快。
“是她,她就是鬼之始祖鬼舞辻无惨,就是她骗我变成鬼可以长久陪着家人,所以我才会变成鬼。”
仓井弘树并不相信继国缘一的夫人就是鬼之始祖,鬼之始祖也不可能弱到这样被一只普通的鬼所欺凌。
“所以,你就变成鬼,做了无法回头的事”仓井弘树厌恶的皱眉,突然发现自身行动变得迟缓起来。
珠世被说到了痛处,眼泪如决堤一般,念叨着,“都是他,都是他,都是他害我吃掉了自己的家人”
“恶鬼,吃人的罪孽已经永远无法赎清了。”仓井弘树仅凭着意念就挣脱了珠世的束缚,青色的剑遥遥指着珠世,“我不会犯下和继国缘一一样的错,每一个鬼被杀前都会推脱自己的错。”
珠世所拥有的的血鬼术并非是战斗类型,仅靠着自身血液的气味来给对手制造的障碍一旦被勘破,就再也无法作用了。
年轻的剑士扎在脑后的黑发被扬起,他眼中信念坚定,一字一顿的道,“你在吃了家人的那一刻,就该下去赔罪了。”
珠世看着那个柱,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恐惧,“你会后悔的她要逃走了。”
仓井弘树还是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身后,果然已经不见了观月,他心中升起了怀疑,但是已经逃跑过一次的鬼更加让他无法信任。
他看着被伤到了要害,身首分离逐渐化作灰烬的女鬼,收起佩刀从身上取出了一块麻布,用随身携带的细炭条在上面了些什么,而后唤来传信乌鸦,心事重重的跳窗离开。
如果身份没有问题的话,为什么要逃跑呢
鬼舞辻无惨按住缠绕着层层绷带已经恢复平坦的腹部,内里依旧在作痛。珠世对她用的腐蚀血肉的毒素虽然用了药物,但是毒素依旧不能马上被根除,还需要一些时间。
为什么要逃呢。
没有那段记忆的时候,她还可以浑浑噩噩的跟在继国缘一的身边,然而一旦回想起来那段永远也无法忘怀的噩梦,她就再也无法面对那个像太阳一样的男人了。
鬼舞辻无惨扯下了头上的发绳,一头微卷的黑色长发散落在肩头。
她轻轻捻着金珠发绳上的两串红色穗子,现在他们两个唯一有关联的,就是这个继国缘一亲手改动过的发绳了。
是由他身上穿的羽织,和仿佛带着太阳温度的赫刀所断成一条条
鬼舞辻无惨想到那把暗红的赫刀,感觉手指都被红艳的穗子烫到了,她松开手,又慌乱的在发绳掉落之前再次抓住,攥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