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捂着嘴问田塍“你们来时就这样了”
“不,我们来时火烧得正旺,将火灭了后才回去禀报。”
“依我看,你们是中计了。”宁清瞥了他一眼。
田塍有些慌,忙看向魏尧,魏尧替他问道“你是何意”
宁清没立刻回答,走到卧室那有些奇特的烧痕边,指着道“你们不觉得这火烧得过于恰到好处吗”
魏尧跟进一瞧,确实古怪,这火看似是由书房起,不经意波及到卧房,可火最后只烧了一半,卧房门依旧完好无损。
朱御问“你的意思是有人混淆视听”
“不错。”宁清找了个墩子坐下,指着卧房门,“有人趁着书房起火,旁人去灭火时,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卧房拿了某些证据走,来了个声东击西。”
魏尧问“你认为杜源将证据放在卧室而不是书房”
宁清微笑着仰头看他“落霞岭上自戕的贼寇头目,他突然自我了断是因为什么大概是担心被抓回去,不小心吐露出什么会导致后果不堪设想。”
这问题仿佛不相干,魏尧听罢却想明白了,与宁清相视一眼。
费添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游走,见他们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心急火燎道“你们这眉来眼去的做什么呢兰誉兄,别卖关子了,你直接说吧。”
一听眉来眼去,两人分外有默契地移开视线。
宁清轻咳一声化解尴尬之情,起身正色道“那贼寇都能舍得下手自戕,为何放过了离他不过咫尺的杜源只能说明留着他还有用。此事牵涉甚广,杜源是个谨慎的主,身家性命都搭在这上面了,自然是将证据放在最近的地方才能心安。”
费添恍然大悟。
“这里没线索,便去问活着的人。”
宣州大牢。
一下子抓了百十号人,大牢如今人满为患,一个牢房里少说也要住七八个,杜源与林若德是唯二能享受单间待遇的,只不过这两人如今一个赛一个的愁眉不展。
不过一日功夫,杜源便身形憔悴,丝毫不见当日的神采。
“杜大人好歹是进士出生,本在帝都做官倒也安稳,怎的自请下放后落得这般田地”朱御感慨道。
杜源面如死灰,已然一副鱼死网破,无动于衷的样子。
他耸拉着脑袋,直至眼前出现一双脚才抬起头。宁清蹲下身问他“杜大人当时在帝都混的不好吧”
杜源眼皮微微一动。
宁清自顾道“让我想想,年少意气时杜大人定有着鸿鹄远志,只是如今,大人已经与他们同流合污,不复当年了。”
闻言,杜源猛然瞪着他“你知道什么”
许是发现他的意图,杜源很快平复下心情“你别指望用激将法能有用,我已是罪人之身,押解上京后自有刑部和陛下定夺,眼下我无话可说。”
原先就知道杜源不是个能开口说实话的人,这样的结果也就不奇怪了,宁清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起身道“州府的官兵虽不济也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上落霞岭前杜大人定动了手脚吧我只是有些好奇,杜大人效忠的那位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让你如此死心塌地。”
他没看错的话,杜源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稍纵即逝,随后就是一副你就是说地天花乱坠我也绝不开口的表情。宁清笑了笑,不甚在意“无妨,日后总能知道。”
出了杜源的牢房,费添问道“就这样放过他”
“他是不会说的,再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