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他看到她一如既往的温柔笑容,稳当妥帖的动作,若无其事的神情,他犹豫了。
将心比心,工作期间的他并不想被任何人、任何事打扰,哪怕伤了、病了也要完成本职工作再说。而看着白琏专注的眼神,想来她也是一样。
深深凝视一眼那通红的指尖,他眉间一挑,无奈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厨房门口他随身会带一个小型治疗仪,放到哪里去了
那一烫只是让白琏的指尖微微泛了红,并不十分严重,但要是说痛是非常痛的。
她额间沁汗却不动声色,将一双素白玉手藏在流理台下,轻轻攥了攥。
唔,痛
“酱汁熬好了,”她笑靥如花,全是明艳动人,不见半点阴霾痛楚,“松鼠桂鱼制作繁琐,自家在家里做的话太折腾了,但是这个果酱倒是很容易,而且方便储存,涂抹面包特别好吃”
痛感稍退,她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个大盆,往盆里倒着生粉。
一时失策,忘记做好防护措施,此时粉尘飞扬,仙雾缭绕,又双叒叕弄得她自己发间雪白,眉毛落雪,连浓密细软的羽睫都结着一颗颗颤颤巍巍的“雪粒”。
她使劲儿甩了甩头,发丝飞扬散落,又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像极了一只温柔秀气的漂亮蝴蝶犬,奋力甩毛,又娇气地抬起爪子去揉眼睛。
拿了治疗仪回来的简飚,一时没有忍住,失笑出声。
“噗嗤”
白琏近日胆子见长,对待简大将军是越来越任性随意,听他嘲笑,不禁红了耳根,一眼瞪了过去。
简飚瞧着好笑,观众们瞧着却是人间芳菲,明艳颜色。
嘤嘤嘤,白白乖乖,给妈妈抱抱
我去弄了点面粉在头上看我和白白终于白头偕老了
又疯一个,拖下去拖下去。啊啊啊啊啊,白白看看妈妈啊啊啊啊啊,白白嫁给我吧啊啊啊啊啊,白白我养你啊
差不多得了,菲诗星精神病院不多,住不下了,住不下了别往我屋里塞
啊白白的眼不是眼,是星河闪烁的光点啊白白的脸不是脸,是春夏秋冬的思念啊白白的美不是美,是我心田的春水
一个两个的,统统不正经
被简飚笑得耳根通红,又被观众们调戏得两颊飞霞,她气鼓鼓地决定一会儿做好了,没有将军的份
得罪不起观众姥爷、衣食父母,我还治不了你了
捞过系统大橘猫,胡乱擦了擦脸,系统如今都懒得骂她了
“把鱼头和鱼肉裹上生粉,”她侧着头在肩膀上蹭蹭碎发,红着脸继续动手,纤细修长的五指插入细末,雪落无痕,“切花刀的缝隙里也要裹上淀粉,免得受热不均。”
鱼肉粘着一层鸡蛋液,金黄锃亮,此时再裹上白生生的淀粉,玉雪可爱。
起锅烧油,宽油炸鱼头,噼里啪啦爆响的油花如同年节的鞭炮,将小小的直播间渲染得热闹非凡。
鱼头肉薄,熟起来十分迅速,炸好的鱼头摆在长方形瓷盘一端,鱼口朝外,微微张开。
然后将处理好的鱼肉翻折,鱼皮向内,花刀朝外,粒粒鱼花自然垂下,纷纷绽开。
一手执筷,两根细长木条紧紧夹住两边鱼肉,一手倒提鱼尾,缓缓下进滚烫的油锅。
热油滚滚。
柔嫩素手。
简飚握拳。
观众惊呼。
白白白白白白你干什么呢放手啊,放手啊
啊啊啊啊啊,好危险好危险你拿双筷子啊左手不好使筷子,拿个镊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