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绎川盯着他喝完药睡下, 不出一盏茶的时间便匆匆离去。
北山蘅一直在抵挡困意假寐, 听到身侧声响,连忙爬起来穿好衣服,顺着窗子翻出去跟上。
如他所料, 绎川到弟子舍挑选了五百来人,打开澜沧山的结界, 带着他们一路向北行去。北山蘅混迹其中, 远远地缀在队伍最后,亦步亦趋地跟着。
早春时节的深山还有些凉,他穿得单薄, 经风一吹,两腿微微打着颤。索性他们没走多久,绎川便示意队伍停下。
隔着山间雨雾,前方出现望舒城的影子。
纵经风霜雨雪, 那城池依旧巍然不动,遗世独立。只是较之往日的静谧宁和, 如今的城池却显得格外热闹, 远远就能听见城中阵阵喧嚣, 风中更似混着血腥味。
北山蘅抽着鼻子嗅了嗅, 脑中形成一个不太可能的念头。
队伍没有停留多久,略歇息片刻,绎川带着人脚步一转,向着城西的山谷中进发。
北山蘅不敢再跟, 脱离了人群,朝着与之相反的城池走去。
望舒城是月神教首府,被视作月神在人间化身时的居所,寻常教务都经此处理。绎川不带人进城,反而在城外驻扎,属实不寻常。
只有一种可能。
他加快了脚步,一直走到城楼下。
一个簪缨着甲的士兵拦住了他的去路,“站住干什么的”
北山蘅低垂着头,“探、探亲。”
“探亲”那士兵两步走过来,凑近了端详他的脸,半晌,骤然发出一声如雷怒吼,“我看你是探路的吧来人,这有个魔教细作,给我抓起来,送到将军府上去”
北山蘅傻眼了。
没等他辩驳,身侧已经冲过来两个将士,一个拿布蒙住他的头,一个用绳子将他捆起来,一左一右架着胳膊往城中走去。
北山蘅被他们带到一个屋子里。
士兵将他丢在角落跪好,合拢房门,落了锁,退出去禀告。
北山蘅没想到自己刚走了两步就被抓,心里又委屈又懊悔。他活动了一下胳膊,想试着将绳子挣开,无奈那士兵捆得紧,对如今没有武功的他来说难如登天。
眼前一片漆黑,又不知是在哪里,只能静静坐着。
没多久,外头房锁发出咔嗒轻响,门“吱呀”一声打开,有人缓缓地迈步进来,到他面前停下。
北山蘅被蒙着面,只能从布的下沿往外看。
来人穿着一双玄色云纹布靴,裤脚扎进靴子里,衣服是雪青色织花缎裁成的,下摆以金线绣着一圈团龙。
不认识。
北山蘅有些慌,生怕被当成细作审问。
正在脑补着军中十八般大刑时,那人却突然抬起手,将他头顶的黑布往上提了提,露出下半张脸。
来人抬起他的下颌,指腹按上他的唇。
北山蘅更慌了,难道这军中管事的是个变态
下一秒,“管事的”用实际行动告诉他,自己就是个变态。
那人两手捧住他的脸,俯身亲上来,用牙齿衔着两片薄唇狠狠撕咬,血腥味很快在口腔内蔓延开。变态转而放开了他的唇,顺着下颚一路啃下去,自喉结到锁骨,最后将脸埋进了素白衣领。
“等等”北山蘅慌忙开口。
变态动作一滞。
北山蘅哭丧着脸,“你还是上刑吧,给个痛快。”
变态顿了顿,俯下身,胳膊勾起细白修长的腿,将他打横抱起来,边往外走边附耳道“那就侍寝之刑如何保证痛快。”
北山蘅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