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重九用鼻尖蹭他的脸。
北山蘅反应过来,想打,无奈手脚都被束缚着,只能用头狠狠地撞回去。
“哎哟”重九痛呼一声。
院子里的将士们闻声看过来,顿时大惊失色,手忙脚乱地往他身边凑。
“殿下流鼻血了”
“啊殿下鼻子也歪了”
“殿下怎么哭了”
“不要你们管”重九连忙将那些人喝在原地,忍着眼泪,头向后仰去,阻止血液继续往外流。
他抱着北山蘅走上城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抬腿踢开门,将人放在榻上,摘掉了蒙面的黑布。点上灯,他凑到床边端详着北山蘅,脸上虽犹挂着泪痕,却已恢复了熟悉的奶气笑容。
那张脸在他梦中出现了无数次,日日夜夜,辗转反侧,如今乍然失而复得,心中欣喜激动自是不必言说。
“听人说有个傻子穿着魔教的衣裳跑来刺探军情,还假扮成探亲的,我就知道是师尊。”
“傻子”坐在床上,冷眼看着他,满身杀气。
“师尊真可爱,怎么会以为我要对你用刑”重九浑然未觉自己得罪了人,解开绳子,揉了揉他细白的手腕,柔声道“疼不疼我给师尊吹吹。”
“可爱”的人抽回手,脸色阵红阵白,更加难看。
重九终于意识到气氛不对了。他挠挠头,在床边坐下,小心翼翼地开口“师尊”
北山蘅从牙缝挤出一个字“滚。”
重九委委屈屈,眼里泛着泪,“师尊别生气,阿九鼻子好痛师尊帮我看看,是不是流血了”
北山蘅朝他面上看去,看见被自己一头撞歪的鼻梁,下面血迹还未干,不由心里一软。正要抬手帮他揉,转念又想起方才之事,冷哼道“不是不要人管吗”
“要师尊管”重九陪着笑,拉起他的手往自己脸上放。
摸到明显断裂的鼻骨,北山蘅神色稍软了一些,只是如今无法用内力帮他缓解疼痛,想了想,道“去取药膏来。”
“好”
重九神色一喜,忙从床上蹦下去,扑到柜子前翻找半天,拿过来一只瓷瓶。
北山蘅拔掉瓶塞,一指床榻,“躺下。”
重九乖乖躺在旁边,视线追逐着他的手指,脸上不自觉漾开笑容。感觉到北山蘅微凉的指尖落在鼻梁上,欣喜之余,满腔的思念无处倾诉,只能抬手勾住他的衣带摆弄。
北山蘅察觉腰间一松,立时瞪眼过去,虎着脸道“别扯我衣服。”
重九坏心眼地将衣带抽走,见他没制止,又壮着胆子往衣服里探去,直到摸上腹部紧实肌肉。
北山蘅仍是专注地擦着药,看样子不打算将他暴打一顿。
重九意识到不对,“师尊”
“少招惹我。”北山蘅擦完药,盖上瓶塞,将衣服里乱摸的那只爪子丢出去,神色如常地别开脸。
重九这才发现,从擦药到甩开自己,他用的一直是右手。
北山蘅默不作声地下去放药瓶。
重九眸光定了定,长臂一展将人捞回床上,捧着他左边胳膊将那条细白的腕子拎起来,顺着手背向指尖抚去,一直摸到因断骨微微突出的指节。
“这是是谁干的”重九深深蹙起眉,捧着他五指的手止不住颤抖。
“就算没武功,收拾你也绰绰有余。”北山蘅斜他一眼,把手抽出去,刻意扯开话题,“给我解释解释,这什么情况”
重九视线黏在他手上,咬着唇没说话。
“问你话呢。”北山蘅踹了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