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因邱锦珞的态度着实转进如风,令人摸不清底里。别人是摸不着头脑,而红露则是郁闷。
因为娘娘忽然用起了绿鹦。
虽然只是一天,但对于红露来说,很严重。
她才是邱锦珞身边最得力的人,娘娘以前很嫌绿鹦粗蠢的。
真不知那蹄子给娘娘下了什么咒。
她琢磨不明白,便趁着今夜不当值,告了假后,回自家找娘抱怨。
红露的娘姓张,是专管邱锦珞出门的,昨日闹起来的时候被方文喻踢了腿的就是她。
“要我说,就是你笨,”张妈伸腿坐在踏上,用根银簪子剔牙,“那绿鹦又算什么你不说琢磨点儿有用的,倒把心思放在那么个夯货身上。”
说着话,她抬手一戳她的额头“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
红露气娇,本在给她抹药油,听说一扭身道“她才不笨呢,若笨还能有今日”
“她有今日,还不是你不中用,”张妈妈冷笑,在榻沿儿上敲了敲簪子,再用丢给小丫头,“比如昨日,你怎么就不知道回去寻娘娘怎么就不知道跟着一起进去”
“那是王爷的书房,谁敢进呀”红露撅着嘴。
“绿鹦就敢”张妈妈道,“可恨我昨儿是被踢疼了,落在后面,否则过去了,怎么也要推你出去。”
红露顿时耷拉了嘴唇“娘只会说我,那该怎么办嘛”
张妈得意地笑了“傻子,我常说你要琢磨着娘娘的心思做事。娘娘的心病着落在那对野种身上,不然你以为那好歹是名义上正经的哥儿姐儿,大家怎么就敢那样”
张妈一想方家姐弟膝盖就疼,说话都咬牙切齿的。
“可是娘娘今天对他们极好呀。”红露疑虑。
“王爷沐休,他们外祖又是卫家,娘娘一时气急动手倒无妨,偏挂了彩,可不是要补救一二”张妈自以为得计。
红露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娘是有办法”
张妈得意“自然有,明儿就有。”
次日清晨,邱锦珞亲送了方家姐弟两人到了二门处。
车停在幽静的过道之上,两个孩子衣饰都是簇新的,每人身边都跟着教养妈妈和四个丫鬟。
后宅都是邱锦珞管着,是以甭管仆妇是前头王妃留下的,还是颍王府原来的,只看她的眼色行事,尽不尽心的说不上,不过邱锦珞面子功夫做得好,所以缺衣少食是不会的。
至于其他冷暖之事,也只有方家姐弟心知了。
经过昨天,惯常柔顺的方茹欣对邱锦珞少了一点点戒备。
方文喻仍绷着尚未完全褪去婴儿肥的小脸,做出大人般讳莫如深的模样。
“你们要高兴,住两天再回也行,”邱锦珞笑着给方茹欣正了正簪子,又看向方文喻,“雁儿,你姐姐体弱,常照顾着。还有你要记得温书,刘先生回来之后,可是要考校你的。”
邱锦珞觉得自己这一穿,说话的腔调都是古言味儿了呢。
方文喻听她语气恳切,小小的头脑又分不太清真假了。
刘先生是他的业师,因家中有事所以请了三个月的假,走之前留了许多的作业。
邱锦珞几时关注自己的学业了
虽然想不通,但他还是奶气应道“是。”
方茹欣也在一旁道“母亲放心,我会照料自己的。”
此时,张妈早就让车马在过道上停好,热切道“娘娘,车马都备好了,还请小姐少爷上车吧。”
邱锦珞“嗯”了一声,抬头看见二门外不远处,自方晟书房院中探出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