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架子摆够了,就说正事“真就二十斤这一只就一斤多了,二十斤怕是还没二十只,这么着,我给你带两打。”
苦力差点儿没乐得蹦起来了,没一会儿,又神色慌张地问“听说咱们梁老板要回花旗参国去了呐”
黑哥那脸又黑了一分“那是咱们总裁ceo”
苦力又是连着道歉,说“那ceo是不是快回米国了还有人找他吃生牡蛎”
“这什么话你都掂记着这鲜运回的”黑哥斜了苦力一眼,“人家总得想着咱们ceo亲手做的吧”
“不是”苦力连连摆手,压低了声音,“不是说老板被赶回米国去的么现在不是不能开张做生意么”
“这你就不懂了。”黑哥笑,“那牡蛎好吃不”
苦力头点得跟上了发条似地“好吃咱们就是蒸着吃,鲜肉是脆的汁的甜鲜甜鲜的嚼着可带劲啦”他比了比自己那小砂窝似的手,“一只这么大,那肉嫩的哟”
黑哥又笑“可不是么,主要吃了有什么用”
苦力收回那手沟壑横亘的手,臊红了脸“要娃的时候有劲儿”
黑哥说“那咱们ceo请朋友吃饭,帮朋友,这叫开张不朋友硬给的钱,叫做生意不”
苦力深以为然地摇头“那这不算”
“所以,我还得会会这个梁阙。”汤芫磨了磨后槽牙,“黯然销魂蚀骨饭给我送过来了,我好歹也得回个礼不是”
庄时泽默默地说“就我和我大舅调查出来的,他捆住那些体制内的人,用的是生蚝,还卖弄风雅地硬叫底下人叫牡蛎。”
庄时泽经历了刚才汤芫的一番述说,几乎跟着汤芫回忆完了她的上一生。
他听到自己在高考前那场火中死去的时候,背脊被冷汗浸透,脑子像是炸开一片雷,耳朵被震得轰隆隆地听不清楚。
而后面越听越痛心,一如他所厌恶的那些个“以为丈夫死于战场痛心下嫁他人”的狗血连续剧。
他想象不出汤芫说的自己老得皱纹遍布的脸,但是能体会她经历了丈夫出轨,又被小三逼得惶惶不可终日的绝望。
他终于可以理解汤芫为什么现在性格看起来不冷不热,让人摸不着猜不透,理解她的想法比同龄人更加成熟,她理解了,她对他的态度。
再听到后来,他有种劫后余生的感恩感恩汤芫回到了她的十八岁,感恩她救了他,感恩他还能陪着她。
“不如就搞个蚝宴。”庄时泽已经从汤芫那儿了解了她特殊的“能力”,说,“他靠这个圈着人,我们就告诉他,这本事不只他有。“
汤芫蓦地看向庄时泽,眼里光亮大盛,说“我正有此意。”
楼下传来了丫丫的声音“姐你电话,一个男的,说请你吃什么母的荔母的荔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