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伺立在一旁的左淮“左伴伴,你说呢”
“太子言之有理,以公主的天姿国色,天底下什么样的男子配不得”左淮道“只是对方身份低下,恐是皇上不会答应的。”
“这倒是一个问题。”太子两道剑眉一皱“但只要皇妹喜欢,本宫一定会尽力替皇妹在父皇面前争来这个驸马的。”
“停,停,停”宣城看他两人一唱一和,将话题越扯越远,连忙打断他们的浮想联翩,道“本公主什么时候说自己要嫁了我才不嫁,我要待在父兄身边一辈子”
说完就气扑扑的往寝殿内走,太子和左淮相视一笑,明显是在故意捉弄宣城。
等宣城、太子和左淮三人回到龙床前的时候,正巧舒殿合结束完探脉,睁开眼睛收回了手。
宣城上前,急不可待地询问“本宫父皇怎么样了”
舒殿合不忙着回答宣城的问题,先起身对站在其身后的太子行了一礼,道“草民方才专心为皇上诊脉,无暇对太子见礼,请太子赐罪。”
太子伸出手,凭空虚扶“事出有因,无妨。”心里倒是惊讶,对方一介百姓见到自己竟然能不慌不忙有礼有节。
舒殿合得了宽恕之后,对宣城道“能否让草民见一下皇上背后的疥疮”
宣城用眼神询问自己的皇兄,得到他的应允,对左淮说“那就让他看一下吧。”
“诺。”左淮应声上前,附耳在皇帝的耳边说了两句。
皇帝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静静听着面前几人的对话,但是因为头昏脑胀,眼睛都睁不开,何况是开口说话。只有陪伴在皇上身边十多年的老人左淮,明察秋毫,早就注意到了。
皇帝点点头,左淮放下拂尘,掀开皇上身上的被子,将皇上小心翼翼地侧起身,背对着舒殿合,宣城上前帮忙。患病的老人发出闷哼,左淮的动作则更加轻柔。
掀开皇帝的睡衣之后,皇帝后背肩部下的疥疮,暴露在众人的眼前。
这个疥疮如拳头大小,形似小包,长在皮下,因感染和脓物阻塞所致,肿起的部位呈红色,正中一点脓白色,弹指可破。
舒殿合手指在疥疮周围的皮肤按了按,疥疮当中似有波动感,心下了然道“皇上背上的疥疮已成熟,必须挑开皮肤,引出脓物,否则病不去因,后患无穷。”
她这番话既是向太子他们解释,也是询问他们下一步。
太子眉头紧锁,问“舒大夫,除了挑开以外,别无他法了吗”龙体慎重,怎么轻易破坏这也是御医明知道该怎么办,却不敢随意开口的原因。
“这是病根,必须要去除。”舒殿合摇摇头“疥疮本是小病,但是皇上身体一直以来阳盛阴亏,血气失调,亏损太大。若再拖下去,恐怕龙体有损。”
她的话含蓄极了,但不妨碍听的人理解其中意思。
太子和宣城面面相觑,一时间无法决定。舒殿合不急,静候她们考虑。
在场众人中地位最高,此时此刻躺在龙床的老人,发着沙哑地声音,嘴上嘟囔了一句。
左淮倾身,附耳细听,道“皇上,您说什么”
老人又嘟囔了一句,这回左淮听的清清楚楚“皇上说,挑。”
一碗麻沸散,一排银针,一把锋利的医刀,一只蜡烛,一束洁净的布料,再加一盆沸腾的热水,舒殿合所需的工具仅此而已。
宣城被赶了出去,室内除了患者和大夫以外,就只剩担忧的太子和服侍的左淮。
左淮先伺候着皇上饮下麻沸散,然后按照舒殿合的指示,将皇上摆成俯卧的姿势,亮出背部。
舒殿合掐着手指,算着麻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