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会再来, 他必然会来。
姬慎景俯身,在她唇上重重啄了一口方才离开。
眼下的姬慎景对倪裳而言, 就好比是一头彻底脱了缰的野马不, 确切的是脱了缰的恶狼, 以她的那点小手段着实制服不了他。
何况, 爹他们都在姬慎景手上, 整个京城都被他给控制了, 倪裳想要“辗轧”他,简直难于上青天。
她面上的潮红未退,被姬慎景送回来时,这人强行给她上药, 还说什么她在那事上天赋异禀
倪裳休息了片刻, 强行撑着身子将庆王府的管事叫来问话。
她现在需要知道, 姬慎景的手到底伸的有多长了,是否就连庆王府上下也皆被他控制。
来人是一面生女子,她身形高大, 步伐矫健, 细一看手掌, 可见几道明显的刀痕。
是个练家子。
倪裳只觉不太妙, “怎么是你汪忠呢”
汪忠跟了庄墨韩数年,是庆王府的管事太监,也是倪裳可以信得过的人。
女子微低头,面无表情回复了倪裳,“郡主, 大殿下为了您的安全考虑,日后暂由属下来护您周全。”
倪裳“”
所以,庆王府也沦陷了。
姬慎景到底想做什么难道真如倪芊芊此言所言,他会杀了所有人
倪裳倚在美人靠上,手脚顿时发凉,她需得好生思量一番了,但凡是人,就一定会有弱点,以前姬慎景有弱点,如今的姬慎景必然也有。
她忽然想起一事,离着月圆之夜还有不到三日,或许那日就是一个机会。
“我要去伯府,你下去准备一下。”倪裳吩咐道。
女子似有为难,倪裳低喝了一声,“怎么大殿下总没有让你软禁我吧我不过只是去伯府见我娘,难道这也不行”
女子自是不敢怠慢了倪裳,随即下去备马车。
倪裳带上了拾叶和庄嬷嬷一道启程,其余婢女皆被她屏退,马车缓缓行驶了片刻,倪裳就对康嬷嬷道“过会到了伯府,嬷嬷找机会出去一趟,替我抓几幅避子汤药。”
康嬷嬷闻言,面色一惊,再看了看倪裳,顿时明白了过来,按理说,她应斥责姬慎景无耻,但到了今日,康嬷嬷倒是觉得庆幸,自家姑娘得了大殿下的青睐,不然恐怕整个庆王府眼下也被大殿下掀了吧
“郡主,可那药伤身子,再者若是被大殿下知晓了,只怕会惹麻烦啊。”康嬷嬷劝说着。
还有一月之余,郡主与大殿下就要大婚了,即便有了孩子,届时稍作遮掩,也能掩人耳目。
更何况,大殿下都要造反了,胜者为王,谁又在背后说郡主任何不好
倪裳很坚持,“不让他知道便是。”
她不是不想给姬慎景生孩子,只是眼下还不是时候。
康嬷嬷点头,轻轻一叹,“那好吧。”
宋颜瞧见倪裳,立刻问及昨日之事,倪裳虽还是落落大方,但面容憔悴,宋颜又观她行走姿势,当即就明白了一切。
这事也在她的情理之中,但她还是难免心疼女儿,“可怜我儿,怎么也跟娘一样命苦,专遇见这么些个丧心病狂的”
她顺便把庄墨韩也给骂了。
倪裳安抚她,“娘,我是心悦他的,也是心甘情愿,”
这是倪裳与宋颜唯一的不同之处。
话虽如此,但宋颜一想到昨日姬慎景强行将倪裳带走,她对女婿愈发不满,“你爹被困皇宫了,姬慎景到底想做什么眼下伯府、宋家,乃至京城官员皆被他掌控,他便是造反也是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