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屠宰场”连接的房间,除了是“储藏室”外,她别无他想。
事实也的确如此,门后的房间两旁摆着数十个等身大小的巨型透明玻璃罐,里面装的正是之前档案上被标注“已处理”的人。
莱薇已经有点麻木了,她走进了房间内,甚至能够忍耐恶心,仔细端详瓶罐中的人类残骸。
这些人大多都不“完整”。有些是被切断了肢体,有些是被剥去了皮,肌肉裸露在福尔马林中,看起来就像是生物课上的人体模型,每个罐子上,还“贴心”地标上了其主人的名字。
又一个成功的侦查检定,让莱薇注意到一件事虽然损坏程度不尽相同,但是这些人的内脏都被掏干净了,头颅也被打开,里面的大脑不翼而飞。
要不是之前那场意外,估计她现在也会是他们当中的一员。
她继续前进着,然后在这个藏尸室的尽头又发现了一扇门。
这应该是最后一扇门了吧可别继续俄罗斯套娃了。莱薇心想着,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按下了门把。
她本以为这一路来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被锻炼到一个新的高峰。然而门后的东西却让她再一次露出动摇的表情。
这个房间要空旷不少,房间的一侧摆了一张办公桌,上面是堆积如山的资料,而正中央同样是一个等身的玻璃罐,但是和外面那些不一样,空荡的罐子里面只剩下一颗悬浮在福尔马林中的心脏。
莱薇靠近了它,低头看向了罐子上的标签,确保自己刚才不是因为距离太过遥远而看花了眼。
标签上的名字她并不陌生。
修。
修泽尔科斯。
莱薇捂住了嘴,向后退了一步。
她后退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桌子,直到不小心将上面的东西撞落后,才如梦初醒地低下了头。
被她无意之中碰倒的是一本老式的牛皮笔记本,她蹲下身拾起,轻轻地拂去了上面薄薄的灰尘,然后翻开了第一页。
这是一本日记,日记的署名是
约瑟夫泽尔科斯。
2016年9月3日,
距离戴尔联系我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在这一个月内,我想了很久,对于是否要答应他们这个邀请,我踟蹰不前。
诚然,我一直都对他们在南极进行的项目很感兴趣,但是现如今修又因为心脏问题倒下,我不能在他病情没有明了之前放他一个人留在伦敦。
可怜的孩子,他的心脏问题越来越严重了,明明不久之前才更替过支架,现在却仍然像只脆弱的蜂鸟。
无论如何,对于我而言最重要的人是他,其余的事情都得排在后面。
不过话说回来,戴尔他们到底在南极捣鼓什么这帮家伙,明明期望我加入他们的团队,却死活不肯在我点头答应之前透露半点研究内容,我听说他们的经费来自第八十六区,能让那些家伙掏钱的项目的确有点让我好奇。
我想他们应该没有愚蠢到来找一个生物工程博士去南极观测气象和地磁吧
2016年10月26日,
修的病情突然恶化起来,他本来就是个羸弱的孩子,现在更是瘦成了纸片,仿佛风一吹就要倒下。
医生说他不会熬过十九岁生日,我不肯相信,他还那么年轻,就在两个月前,我还庆祝他上了大学,替他买了一把新的小提琴,他当时笑得那么开心,可现在却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连拿起琴弓的力气都没有。
病痛夺走了他的童年,夺走了他成为运动员的梦想,现在又要夺走了他的大学生涯,他甚至不曾交过一个同龄的朋友。
那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