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自己所待的角落好似藏了只胆怯的兔子,那跟随而来的黑影斟酌着每一分动静,像在确保一个吓不跑兔子的探身。
与此同时,酒舱外面的动静却不像它那样耐心十足,脚步声如噼啪骤雨由远及近,搜寻的船员们不知为何再次来到了这片甲板。
而那黑影还恍若未觉地停在那里,艾格不由抬手敲了敲酒桶,给它示范了一个音量合理的招呼,探照的光线闪过窗户,没等对方有什么反应,他已迅速踩过一地水迹起先他没有去捂人鱼的嘴,反正它从来不曾张嘴发出过声音,但等到他伸手拖过那截潮湿的腰,把这具紧绷又沉重的躯体往角落一塞,却不由自主反身捂上了它的嘴极度的寂静里,那突然冒出的喘息犹如巨响,耳畔听来,几乎是比呼喊还要明显的动静。
“最好安静。”他警告它。
一记吞咽飞快滑过那喉咙,人鱼像是在寻找空气般仰了仰脖子,很快地,没有任何声音在发出了,它最懂如何安静。
然而艾格等待片刻,手上的力道却半点未松,甚至他大半注意力都在从门外转移到这个角落。掌心的那张脸,手肘下的潮湿胸膛,所有东西都挤在这片角落那是一种远超门外危险的紧迫之意,距离足够接近,这感受就足够强烈,手掌底下仿佛有什么东西需要紧紧按压,才不至于在这片黑暗里弹跳而出,不是声音,也不是颤抖,过了一会儿,他动了动腿,在酒气间反应过来,是它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