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婴又惊又疑,甚至还有点发懵,心道这是和谁打架打得这么惨居然还用牙咬这人是狗吗
一想到狗,魏婴整个人下意识地抖了一下。而后,抬头看了看从刚才起就没正眼瞧过自己的蓝湛。魏婴真心觉得蓝湛这番非视勿视的态度很是有趣。毕竟在莲花坞,一到了夏季,他与师弟们就被暑热折磨得恨不得全部脱光了才好,更不用说大家都是男的。不过转念想想蓝家“雅正”的家训,魏婴又觉得似乎可以理解小古板的反应。
只是,想归想,嘴上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将中衣套上身,魏婴一手撑上身边的木榻,做势就要站起“我说蓝湛,你”可惜,本想调侃的话才刚开了头,他就因为腿软直接跌跪在地。
魏婴顿时被这个意外惊得一脸莫名“”这他妈到底是什么情况这架到底怎么打的为什么会腿软到这种程度
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蓝湛不由自主地转身看向他,只一眼,就又赶紧将脸转到了一边。
半晌,蓝湛才艰难地出声问道“你如何”
魏婴缓了缓神,强忍着身上的不适感,费力站起身,一边套着裤子,一边故作轻松地笑道“没事没事,可能我刚才没站稳,所以摔了。说起来咦蓝湛”
“何事”
“你”
魏婴讶异地看着站在眼前的青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魏婴眼中,昨天还满是青涩之气、与自己一般大的蓝湛,此身已然褪去了少年特有的稚气,有着经过岁月沉淀的名士风姿。若不是那张与年少时别无二致、俊极雅极的容貌以及浅若琉璃的双眸,再加上那副一如既往如丧考妣的表情,就算是现在有人跟他说眼前的这人是蓝氏宗主青蘅君,魏婴估计自己也不会有任何怀疑。
根据他的反应,蓝湛沉默了片刻。他可以猜到魏婴想说什么,先前更衣时他就发现自己的胸前赫然多了一块岐山温氏的太阳纹烙印所以在为自己梳发时反而镇定了。若不是再三确认此间确实是静室,外面确实是云深不知处,或许就连他自己都要开始怀疑记忆的准确性。也正因为如此,一清早就针对魏婴的恼意也略微消褪了一点。
恰好此时,外面响起了一个少年的声音“含光君。”
含光君是谁
静室内相顾无言的两个人终于一起回过了神。
魏婴向蓝湛投去了询问的眼神。蓝湛摇了摇头以作回应,表示他在家中从未听过这个名号。
片刻后,外面又响起了一个少年带着些许疑惑的声音“思追,含光君是不是还没起啊”
最早出声,被唤作思追的少年说道“怎么可能,含光君的作息一向很准时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是厨房也不在,校场也不在,兔子也还没喂你说含光君会去哪里”
思追说道“说不定是临时去了别处一会儿就回来了,毕竟魏前辈的早膳含光君也未去取。景仪,我们再等等好了。”
被唤作景仪的少年应道“说的也是。”
听到这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少年们口中的“含光君”指的必定是蓝湛,只是这“魏前辈”
蓝湛波澜不惊地盯着终于将自己收拾妥当的陌生青年好一会儿,再度问出了一开始就提过的问题“你真的是魏婴”
将视线从自己的双掌上移开,魏婴冲着蓝湛眨了眨眼,说道“蓝湛,好歹我们在藏书阁朝夕相处了一个月,你怎么竟薄情至斯,才一个晚上就把我给忘了”
蓝湛听到魏婴提起藏书阁,就想到了他昨天干得好事,脸色顿时黑了几分。
魏婴明知故问道“蓝湛,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好嘛,昨天的事是我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