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在泽蜀广为流传的山城小调,多是女子唱给心仪的男子听的,折柳村虽已靠近赤水,但这首歌还是大多会唱的。
期待着爱情的女子、陷入爱情的女子,想要挽回爱情的女子她们很多时候都会唱这首曲子,怀着不一样的心情。
他指了指贺大鹏所在的方向“你也听到了,是吗”
谁满院子的人看着少年指着一块空地,觉得头皮有点发麻。
贺大鹏作为一只新鬼,还没有什么做鬼的经验,但他是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人们只能看到他日益腐烂的躯体,看不到现在这个飘飘荡荡的自己的。
他看孟祁安指着自己,飞快朝两遍瞧了瞧,确认身边没有其他鬼以后,又扭过头看着孟祁安,不确定的问“我”
“对,是你。”孟祁安点点头“唱这首歌的女鬼没有脸,你应该不会忘吧”
贺大鹏简直要活活被吓死了
不对,他已经死了,顶多是死死的被吓死,没机会活了。
他那滴滴答答不断流水的手指颤颤巍巍指着孟祁安“你、你怎么知道还有你看得到我”
孟祁安慢慢走过去,满院子的妇人惊呼着让出了一条路,显然被少年人对着虚空讲话的阵势给吓着了。
他指了指贺大鹏怀里的星芒“你不想伤害他的,对吗”
满身是水的水鬼哭了起来。他已经不能流泪了,但头上身上的水流越流越快,将干燥的土地打湿了一大块“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我不想的,我不想伤害他,他是我的儿子,是阿莲怀胎十月辛苦生下来的,我、我不会害他的”
“放轻松,我是来帮你的。”孟祁安笑着回头,对着阿清嫂说“可以借我黄纸朱砂吗”
阿清嫂与满院子的妇人不太一样。她虽然看不到水鬼,可方才那三只齐刷刷并在一起立住的筷子已经告诉她,贺大鹏已经来了。作为不怎么专业的神婆,阿清嫂微微能感受到院子内多出了一股子湿漉漉的凉意,而昨天偶遇的少年,也许真的能看到贺大鹏也说不定。
“可以可以。”她忙从屋内取了一沓黄纸和朱砂“小兄弟你用”
孟祁安咬破手指,用血和朱砂混在一起简单的画了一张聚灵符。因用的都是凡品,这张符的有效期很短,他伸出手,对贺大鹏笑了笑“把他给我,我送他回去。”
贺大鹏垂着脑袋,看了看怀中游走的星芒。它是那样的小,那样的微弱,就和刚出生尚在襁褓中的双娃儿一样,让他死后也舍不下。
“他的路还很长,出了泽蜀还有更广阔的天地,你难道,不想让他去看一看吗”孟祁安又勾了勾手,声音变的柔和起来“让他回到母亲身边去吧。”
水鬼看了看抱在一起的母亲和妻子,她们脸上有恐惧,有怀疑,可更多的,还是悲伤。悲伤他的死,更悲伤即将失去生命的双娃儿。
他双手捧着星芒递了过来,没有说话,只是水滴不断从他的身上流下。
孟祁安将星芒小心的放入聚灵符中,又快步走到阿莲身边,轻声安抚“让我看看孩子。”
阿莲紧紧抱着孩子,求助一般的看向阿清嫂。见阿清嫂点头了,这才不舍的把孩子从怀里捧出来。
孟祁安揭开孩子的衣服,将聚灵符贴在他的心口。那抹星芒在聚灵符的效力下比先前水鬼怀中要来的强盛许多,像一颗活泼的小星星投入了孩子的体内。
黄纸上赤色符文肉眼可见的消散。
“这、这是”阿莲离得最近,那张符纸是在她的眼皮底下大变样的,她原本不太信这些鬼神之说,从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