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琼之一来,沈京初就开始惊慌地在院子里乱窜,几度试图从屋子里逃出去,全部都没有成功。
世人以为晁琼之就是一个盲眼又顽固的老女人,恪守封建礼教,张口闭口四书五经女的女训。
只有沈京初知道,压根不是这样。
晁琼之可比那群老学究厉害多了。
果然,她各种试图想办法从家里跑出去的时候,晁琼之平静地坐在她的桌子前,该喝茶喝茶,该乘凉乘凉,显然没把沈京初的越狱放在眼里。
沈京初终于越狱越累了的时候,坐在屋子里的晁琼之凉飕飕地说了一句“回来喝茶”
沈京初沮丧地看了一眼家里的高墙,默默放弃了越狱,沮丧地走回屋子里去,疲惫地坐下了。
晁琼之说道“你既然已经答应你父亲,愿意听从父母之命,嫁给太子了,你现在逃出去做什么”
沈京初说道“既然如此,他们锁我做什么”
晁琼之笑道“你呀,就是拎不清。你怎么不想想,你就算是跑出去了,你能做什么呢从小你要学武,你父亲说了,女孩子不能喊打喊杀,就没学成;后来你想识字,你母亲又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你闹了小两年,字是学了,书却没念成,你都忘了不成”
沈京初死死握着茶杯,想发怒,却不知道如何发怒,毕竟晁琼之虽然总是看不起她,但是说的话字字都是真的,字字戳心,直扎她心窝。
沈京初沮丧地说道“没忘。”
晁琼之说道“既然没忘,你也知道和你父母作对没有好处,你又何苦闹着要翻墙呢”
沈京初说道“从小我一次也没有替自己做主,都说我是个女孩,武不能学,书不能读,可是婚事这一件事上,我好歹也要为自己做主,我这辈子就做一次主,就做这个主”
晁琼之听了她说的话,冷笑一声,盲眼翻着冲着头顶的屋顶,好像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
晁琼之说“就凭你凭你这个武也不会、书也没读的人”
沈京初被她这句话激怒了,气得站起来,大声说道“我虽然不能决定我能嫁给谁,但是只要太子不想娶我,那这门婚事就成不了。我去找太子,把他烦透了,让他知道我既不三从四德,也不遵守礼节,到时候他自然要娶别的女孩,就不干我事了”
她说着,还激动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只要太子拒绝娶我,那京城里的人都会好奇,我到底是做了什么样的事情,才让一国栋梁对宰相的女儿寒了心。到时候必定谣言四起,我父母日后要是再为我说亲,便是难于登天,我就再也不用担心了”
晁琼之忽然大笑“你可真是想得快活呀”
她这般一笑,沈京初便一激灵,皱眉问道“为什么不行”
晁琼之悠悠地说道“你三岁的时候玩火烧了皇家的藏书阁,我便知道你未来是个祸患。你父亲向我求教,问你如此难以教化,日后必成大患,问我该当如何。你知道我是怎么说的”
沈京初背后一寒“你怎么说”
晁琼之说道“我说她既然是个祸患,趁她年岁小,把她丢了也罢,虽然她沦落人间,但是若是活下来了,好歹活得自在。”
沈京初气得指着她的,怒道“你、你这个做老师的,你好狠毒的心”
晁琼之哈哈大笑,又说道“可是你父亲却不听,他说,等你身体强健,欲要学武,便不传授;等你心智健全,欲要学书,便断绝诗文,除此之外,若要学琴、念书、写字、下棋,一概都不许碰。这样等你岁及及笄,便是个一无所成的废物,那你除了乖乖嫁人,还能做什么呢”
沈京初愣住了“这、这真是我父亲说的”
晁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