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住处,平陵御便根据前头收的帖子, 一一赴宴。
到了今日平陵御忍不住怀疑自己与原身的关系,他从系统那里接受了原身的记忆,可一同承袭下来的还有哪些沉淀下来的情感许多时候他都恍惚觉得自己便是原身, 亦或者原身便是他的前世。
“若是你能为我解惑该有多好”平陵御四下无人的时候也会暗中轻声问系统,系统仍旧静默无声,仿佛不存在一般。
汴京的夏日显得格外炎热,谢竑请他赴约的地方是汴京城东面, 与清波湖、揽月湖相连的一处二层小楼。
这处小楼是谢竑素日里居住的地方, 平日里便只有一个老仆在此守门,平陵御原来去过凤鸣观,如今再瞧, 只觉得这里与道观也没有很大差别了。
谢竑人如其名,生的高大健硕, 瞧着与常人印象里的谢家人青衫书生的样子大不相同。
平陵御到的时候, 他着一身玄色银纹的道袍,端坐在亭子中焚香鸣琴。
院子中养着两对红顶白羽的丹顶鹤,随着乐声翩然起舞,旁边还有两个总角的童子一个捧琴一个奉墨。
“小御来了”谢竑抚弦而奏,琴声淙淙,正是一曲慨古吟, 乐声沉静,有孑然一身,遗世独立之感。
“谢二哥。”平陵御听得他语出亲昵,不由笑道,原本有的几分拘谨竟是都散了。
他当年在谢家读书,天分奇高,年岁又小,没少被同窗排挤,谢竑年幼,一心想着要一个弟弟,瞧着他生的乖巧,便打定主意罩着他,他是家中独子,推却不过,教谢竑拉着拜了三清结为兄弟,当年不过是两个童子过家家,如今看来才越发觉得这当中情深真挚。
“一别经年,小御诸事可还和顺”二人行礼之后分宾主而坐,谢竑亲自斟茶与他,一面和蔼的笑道。
“经年虽有变化,到底还算得上顺利。”平陵御笑道,“倒是二哥如今风采越发出众,瞧着也威严许多,竟不是少年时候意气江湖、一心一意要除魔卫道的样子。”
“都是少年光景,如今一晃竟是十年了。”听他这样一说谢竑不由笑道,“小御如今的年纪也该是成亲的时候,你上头长辈不在,若是有心意之人,倒是可与我说,为兄这边替你上门说亲去。”
“确有心仪之人,只是他如今尚在孝期,不得成婚。”平陵御想到姬凛不由笑道,“倒是二哥,一直都未曾听见二哥成婚的消息。”
“吾之妻子,可不就在这院子当中么”谢竑听他这样一说,不由站起身来,广袖舒展,抬手指着院子中的丹顶鹤与桂树朗声长笑道。
“哥哥洒脱不减当年。”平陵御一怔。
谢家总是出些怪才,谢竑少时便生的顽劣,他在读书一道上的天赋其实是高于兄长谢端的,只是心思全不在用工上,反倒对道士静心修行、打蘸祈福十分感兴趣。
他往日于课业上并不用心,谢端爱惜弟弟的资质,却又为他不务正业操碎了心,一来二去兄弟两个感情委实称不上好,但在谢竑心里,却十分敬佩这位兄长,认定对方是端方君子,虽然面子上还是一副老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桀骜模样,心底上却也暗自顺服他。
直到谢端上京会试,兄弟两个长亭相送,才算是彻底交心。
后来谢端得中状元,教先帝指婚,辜负蒋芳蕤的消息传来,谢竑传书诘问兄长,谢端愧疚不肯回信,谢竑千里奔袭到了长安,兄弟两大吵一架,不欢而散,谢竑愤而出走,只说要换了度牒做道士去,再不理会这人间痴男怨女之事。
后来谢端长居长安,他放心不下日益衰老的父母,到底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