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也这样想”白露听见对方称赞自家主人不由抿着嘴唇嫣然一笑。
“吾等大丈夫从无虚言。”陈诩并不因为对方是女婢而心生怠慢,“只是不知晓先生去山上寻药是为了什么难道先生还懂医术”
“却是为了韩大哥和霜降习武打熬筋骨,且先生说山林多宝,他寻些寻常的药材,炮制过了对付日常的头疼脑热却也不在话下。”白露见对方言辞谦逊,对主人多有推崇,不由心生欢喜,“但先生也说了术业有专攻,他于医药之道上倒也只知皮毛罢了。”
几人正说着却见场中霜降大喝一声,石榴枝直取敌手,陈讯抬手格挡,手中树枝轻飘飘弯了一弯,从中断开,却是败了。
“你输了。”霜降见状收回树枝,又到一旁将重剑重新背负在身上,抿着唇做严肃状。
“哼。”陈讯哼了一声,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烧成一片,什么叫一败涂地,他如今却是知晓了。
“你输了我们两回,却要向我家先生负荆请罪才是。”霜降见他不服气却也不恼,小少年此时正骄傲于自己的胜利,只是可惜没有让自家先生看见,心中不由又生出几分遗憾来。
“负荆请罪便负荆请罪,小爷我说话算话自然不会赖账”陈讯今日可谓是大丢面子,但他性子素来疏阔,以往几乎未尝过失败的感觉,但如今虽然觉得有几分恼羞成怒,更多则是意识到以往书中所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果不其然,心中则是打定主意要磨着那牙尖嘴利的平陵御,让对方教自己习武才是,此时此刻他早就忘了之前自己是怎样轻视对方,将对方看做小白脸儿。
“今日一早喜鹊登门果然热闹”众人正说着却听得柴门“吱呀”一声从外推开,进门的青年着一领青衣,脚下着芒鞋,背上背着一个装满草药的背篼,手中擒着药锄,说话间将背篓放在屋檐下,又将药锄安置在墙角,纵然满身尘土却掩饰不住举手投足间萧萧肃肃的气质,更遑论一张容色至白的脸,众人正疑惑他是否傅粉,却见他抬起衣袖擦拭,容色皎白,越发显得形容惊人。
“还请先生受小子一拜”陈讯见他推门进来,上前一步“扑通”一声跪下。
“这是为何”平陵御微笑,避开一步。
他这一日去往山上寻草药,一来却是因为屋子里药品缺乏难以为继,而手中银钱有钱,他自己不过是陈年旧疾,每过春秋换季之时惯有的体寒,手脚虚软冰冷,因此不用许多很好的药材;二来却也是想着依照对方的秉性定然在次日里会上门来访,昨日那小郎君被自己一言堵了回去,今日再来却是不宜再见自己,免得再生嫌隙,而他留下韩铮不带走却也是有自己的用意,原来那日在登荣台却听得周围人说起来这小郎君性子最喜习武,虽然家中也曾延请名师,到底也没有很强的水准,因此平陵御便想着让韩铮留下来,小露一手也引起那小郎君的注意。
“之前小子言语不当,有眼无珠冒犯先生,还请先生见谅”说道此处,陈讯纳头便拜。
“却也是御有不当之处。”平陵御自然不能大喇喇的受了他此等重礼,说起来虽然陈讯为白身,自己是秀才,但对方是蜀州陈家嫡次子,家世显赫,自己却是千亩地里唯一一根独苗,身无依靠,若是日后订了师徒名分自然就算了,可是若是没有订下来自己就受了对方的礼,这就显得托大了。
“小子不知先生大才,还请拜入先生门下,做先生一弟子,供先生驱使”陈讯私心里也再打自己的小算盘,他之前的老师到并不算是拜入对方门下,因此也说不上叛出师门,而如今这老师虽然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但能教授韩铮自然也能教授自己,更不论他们满打满算也就是三个人,那之后自己上京自然对方也就跟着去,倒也不会如同往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