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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兄弟(1/3)
    丹阳城城南有一所宅子,三进三出,小巧精致,带着一个巧夺天工的园子。
    园子中有不大不小的池子,引沟头活水,穿过竹林、假山、梅林并几个零散的院落在园子里汇成一汪碧水,此时正是芙蕖迎风盛开的时节,在邻水的高地上著有一亭子,上书“滴翠”二字。那亭子四面敞风,中间摆着一张紫檀木嵌大理石的大案,案几上摆着诸子经史的书卷,并一个青瓷笔筒,当中竖着几只毛笔。
    临水的一方设着矮床,摆在案几上的紫金狻猊香炉正燃着合苏香,花梨木嵌银丝围棋盘上白子与黑子绞杀在一起,局势胶着。
    对坐的两人,一人着雪青色绣草虫纹的长袍,一人着水墨字画的白底大衫,前者容貌昳丽,状若好女;后者风仪闲畅,湛若神君。
    “大公子。”一身褐色短打的仆从从外进来,朝着二人作揖,“小公子今日清晨命人备车径直往双桥村去了,同行的管家是阿袁,他备了礼物并二十两银子做礼。”
    “阿讯需要良师。”对坐的客人手执黑子,棋路开阖杀伐果断甚是利落,且手段中正大气,明知是阳谋逼得对手不得不入套,“他性子跳脱,又有陈家支持,一路行来顺风顺水,须知这世间尚有小人作祟,且近些年长安势乱,谦之为兄长必不舍幼弟受此磋磨。”
    “我观那日所遇郎君,眉眼清正,雅重之质,非阴狠之辈。”陈诩一手支着下巴,白玉样的手指抓着雪色的棋子,两相皎然,倒不负他“玉人”的名称,“且其三条计策与元昭仿若同出一脉,只他的议定是派死侍,而你的议定则是命跟随的人沿路留下记号,率轻骑一万遮掩行藏匿于其后,待宴会之时,直破其王城若非知晓你们先前不认识,我还以为咱们的定计泄露了,如今却这般评价,过河拆桥概莫如是。”
    “其计诡谲远当得起鬼才之名,然而行此诡谲手段,纵然北魏仇雠,终究失之下成。”被他唤作元昭的男子颜色不变,一子落地笑道,“表兄的心思不在棋局,小弟略胜一筹。”
    “元昭既然认为此子性子狡猾,非君子之器,为何又认为他足当阿讯之师长”陈诩将棋子丢开,斜靠着窗棱,选了一个舒适的姿势。
    “因他心存善念,阿讯性子率真,且陈家非一般人家,若是那等心恶之人我定然要劝你与之割裂开来,但他对一市集中的仆役都能心生怜悯而相救,纵然借着陈家之势,定然不会任意妄为。”被唤作元昭的青年神色淡然,跪坐着亦是肩背笔挺,风仪非凡。
    “只是经此以来,他若言及当年母家往事,到显得我为了外人而伤了族人。”陈诩笑着从一旁海棠式的雕漆几。
    “谦之之手段,长袖善舞,又何必朝我哭诉”元昭起身,踏着木屐,猛一抬手,长袖蹁跹,与时下涂脂抹粉的小郎君们倒是别有一股子英姿勃发。
    “好你个姬元昭,你我表兄弟,骨肉情亲,如今表哥有难,开口问询,你却置之不理,真是气煞我也”陈诩见他说走就走好不潇洒,当即以袖掩面做小娘状,哀哀哭泣,但他生的白玉人样,此时这般举止非但不损其姿容,反倒使得周围侍候的女婢各个心中忧戚,争先恐后凑过来想要出言开解。
    “你若胆敢在姑姑面前做此情状,我自然愿意为表兄分忧。”姬元昭慢吞吞的看着他微微一笑。
    “你”陈诩佯怒,怫然作色。
    “表兄心中忧戚做小女儿状,可怜姑姑一生有子二人膝下却无女儿,如今可算是得偿所愿,只需择一良婿,不日便可出嫁。”姬元昭心平气和的开口,却原来自东秦开国勋贵之中妻子也不乏为男人,自那之后百年光景,时人对男妻也算是习以为常。
    且起初天下初定,许多贫苦人家的子弟因着生计艰难出此下策,但到底被后来兴起的寒门子弟视为洪水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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