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容与看着盛欢,浅色的唇轻抿着,冰冷的眸子不带一丝感情。
他略微沉吟了一下,淡淡道“那日,是你兄长再三跟孤恳求,孤才会下马车为你与你父亲解困,当时永安侯世子就在一旁,可为孤作证。”
“什么”盛欢一愣,回过头,眼里全是满满的困惑与不解,不懂他为何又突然提起这件事。
“若非盛侍读求孤,孤不会下马车,更不会一时大意被你当众轻薄与勾引。”凌容与轻轻敛下眼睫,不再看她,声音毫无温度。
他话方落,盛欢一双美眸便再次燃起滔天怒火,“你胡说八道什么”
凌容与置若罔闻,自顾自的继续道“父皇原有意让他尚公主,当驸马,盛侍读这一年也几乎陪伴在清河公主身旁,早已为其倾心,拜倒在公主裙下,只可惜”
他顿了顿,轻声叹喟,道“只可惜盛侍读过于贪心,妄想兄妹都能一世荣华,竟派其妹勾引孤,当着大庭广众扑进孤怀中,此事,当日围观百姓皆可为孤作证。”
“你尽管跟皇上说我俩并未情投意合。”
凌容与扶额敛目,纯粹干净的眉眼间,浮起一丝懊悔。
他低低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懊恼“是孤被你一时美色所惑,就此行差踏错,一时冲动犯下大错,与你行那苟且之事,孤事后愧疚难当,想为此负责,迎你进宫、给你名份,没想到你居然反咬孤一口,硬要说是孤强要了你,欲毁孤一世清誉。”
凌容与放下原本扶在额间的那只手,骨节分明、纤长干净的漂亮手指轻敲桌面,再次抬眸看盛欢。
墨玉般的眸子沉沉,一股不怒而威的迫人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俊美绝伦的五官染上几分倨傲,叫人无法逼视。
那是天潢贵胄与生俱来的威压,矜贵而冷漠。
盛欢被他的气势震慑一瞬,心头突突乱跳,瞬间僵直背脊,绷紧神经,微微透不过气来。
凌容与凤眸微眯,字句与眸色皆森寒如冰。
他词严义正的说道“到时孤也会跟皇上如实以告,盛家兄妹连手陷孤于万劫不复之地,孤定要你们还孤一个清白,让世人为孤评理。”
“”最后那句话盛欢听得瞠目结舌,整个人都傻住,震惊得合不拢嘴。
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他说的这些都是什么鬼话
这泼脏水的手段可真是一等一的好。
教她大开眼界。
“你怎能颠倒黑白到如此地步”盛欢指了指他,简直要气炸,“我是否清白之身只要一验便知,你以为皇上会相信你这番胡言乱语”
凌容与闻言,忽地一声轻笑,转瞬便已起身,双臂扶在盛欢木椅两旁,将她困在他与座椅之间,缓缓俯身逼近。
盛欢呼吸一窒,这才惊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怎么会忘了男人最是激不得。
盛欢背脊僵直,紧靠椅背,额头上冷汗一点点沁出来,故作镇定道“你、你别乱来。”
她两世都被保护得很好,除了前世死前以外,几乎没被人欺负过,更不曾遇过像凌容与这般强横霸道之人,可说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恁是盛欢再想冷静,心中仍不禁漫起丝丝恐惧。
天生酥软入骨的嗓音因而慌张,哆哆嗦嗦,甚至带上一丝微不可察的哭腔。
她的声音素来好听动人,如翠鸟弹水,如黄莺吟鸣。
此时更似一根轻柔至极的羽毛,缓缓划过耳畔,挠得人心尖酥麻,听得人心猿意马,几乎让人醉倒在她委婉动听的声音之中。
凌容与却恍若未闻,面无表情,薄唇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