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砚早就等着厉秋风说出这句话,是以厉秋风话音方落,她双眼一亮,笑着说道“厉大哥,是你自己想去校军场,可不是我逼着你一起去看小鱼妹妹。”
厉秋风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自然不是。其实我也想去瞧瞧戚兄弟如何操练百姓,是否有什么需要咱们帮忙的事情。他虽然心思缜密,毕竟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要让几百名壮年男子听他的号令,可不是一件容易事情。”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便即联袂走出了厢房。守在后院正房门前的那名锦衣卫见厉秋风走了出来,急忙躬身施礼。厉秋风看了正房一眼,压低了声音对那名锦衣卫说道“许大人正在歇息,厉某就不去打扰了。待到许大人醒来之后,烦请下转告许大人,厉某和慕容姑娘去校军场走一遭。”
那名锦衣卫一怔,口中说道“方才许大人叮嘱在下,要将早饭送到两位的房中。眼看着酒菜就要送到,两位不妨吃完再去校军场不迟。”
厉秋风摇了摇头,口中说道“多谢许大人的好意,厉某急着去校军场,就不留在衙门吃饭了。”
他说完之后,不等那名锦衣卫说话,便即拱了拱手,与慕容丹砚一起绕过正房右首的角门,穿过后花园,从衙门后门走了出去。守在后门门口的几名锦衣卫见到厉秋风和慕容丹砚,甚是恭敬有礼,也不敢询问二人要前往何处。待到两人走出巷子,踏大路,慕容丹砚长出了一口气,口中说道“不晓得什么缘故,和这些锦衣卫住在一起,着实气闷。厉大哥,你在京城做了五年锦衣卫,每日和这些家伙混在一起,想来必定如坐针毡,烦恼无比。”
厉秋风一边向四处张望,一边笑着说道“慕容姑娘想来听了许多锦衣卫的传说,将他们当作欺压官员百姓的恶贼,自然不屑与他们为伍。其实锦衣卫并不像传说中那般荒唐可怕,与寻常的官兵也没有什么两样,既要为朝廷尽忠,更要养家糊口。只是北镇抚司捉拿了不少朝廷官员,这些官员大都极有势力,自然与锦衣卫势不两立,其门生故旧又有许多出名的文人,写了许多诗文来指责锦衣卫。丘八们手中的绣春刀虽然锋利,可是敌不过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士手中的如椽巨笔,百十年下来,锦衣卫在世人的口中变成了恶魔,人人谈之色变。”
厉秋风说到这里,略停了停,接着说道“大明立国以来,皇帝与大臣并不算和睦,时时会起争端。如太祖皇帝在位之时,先后杀掉了杨宪、汪广洋、胡惟庸、李善长等丞相,永乐皇帝杀掉了解缙等大臣,英宗之后的各位皇帝杀掉的大臣更多。太祖皇帝屠戮大臣,勉强还能说是为了江山永固,不得不诛杀心有异志之人,但是自永乐皇帝之后,大明江山已如铁桶一般,大臣想要造反,势比登天还难,皇帝为何还要与大臣过不去
“我听师父说过,太祖皇帝虽然以六部取代丞相之职权,不过他想以一人之力而御宇内,势比登天还难,不得不设大学士一职,来助他处理政事。没想到后来大学士的权力不断增加,甚至超过了以前丞相,已然能够与内廷分庭抗礼。太祖皇帝和永乐皇帝是马皇帝,威名赫赫,尚能压服大学士和六部尚书,仁宗皇帝和宣德皇帝虽然武功无法与太祖皇帝和永乐皇帝相比,不过这两位皇帝仁义慈悲,甚得臣子拥戴,无人敢对两位皇帝不敬,这才有了能与贞观之治比肩的仁宣之治。但是英宗皇帝登基坐殿之后,他是太平天子,自幼在宫中长大,不要说太祖皇帝和永乐皇帝这两位马皇帝,即便与仁宗皇帝和宣德皇帝相比,也是远远比不。后来英宗皇帝又宠信宦官王振等奸佞小人,罢黜忠臣,闹得天怒人怨,最后还惹出了土木堡之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