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姥姥的,步兵躲不住了。”庞雨骂完,对着史可法告罪一声,飞快的下了城墙,几个士兵拉开铁闸,骑兵蜂拥而出。
等骑兵都出去后,庞雨跳上自己的马,带着郭奉友几个亲兵跟在最后,前面一片马蹄声,也不知道能不能追到那些流寇。
守备营的杂马在街道上奔驰,队形更显混乱,可以并列四骑的街道,最多只能跑两匹,连庞雨自己那匹马也不停的减速,扭动着马头不服从他的指挥。
追出街道两百步后,前面的骑兵都停顿下来,庞雨终于来到队头,杨学诗有些恼怒的骑在马上,前面的流寇已经变成了几个小点。
这个距离是庞雨定下的,从这里到小关铺只有两里路,那里肯定有大股的哨骑,庞雨这点骑兵过去难以讨好。
“请大人责罚。”杨学诗有些气馁的道。
“学诗不要往心里去,这些都是流寇的哨马,长年累月行走四方,每日都在查探抢掠。埋伏这法子肯定有人用过,他们不容易上当,咱们再想其他法子。”
庞雨说罢回头看了一眼,关墙上一根旗帜也没有,看起来就颇为可疑,换做自己来也会小心翼翼。
步兵已经把几处火头扑灭,街市上有袅袅青烟飘散。
史可法骑着马从后而来,后面跟着潘可大和许自强,两人都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史可法眯眼看看远处,几个流寇跑得快没影了,坐骑确实比他们的好太多。
他摇摇头道,“庞将军战心可嘉,但流寇奸狡如此,还是稳守关城的好,灭寇待来日。”
庞雨其实不太怕这些流寇,桐城夜袭的胜利让他心理上颇有优势,眼前这股流寇应该人数不多,他确实很想测试一下练兵的成效。当下对史可法劝道,“属下想的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此股流寇自舒城而来,只有这么一条大道,眼下他们截断小关铺,以北情形一概不知,能抓获两三哨骑问出口
供,大人才好决定战守。”
史可法犹豫了一下道“本官职责所在,又有张都爷重托,自然是守安庆为要。”
这话中的意思,大概是不准备考虑野战的,庞雨心中却有一番砍人的冲动,正要继续劝说,后面的潘可大走上一步。“大人明鉴,用兵先虑败后虑胜。流寇从颍州方向来,都是年初劫掠过的地界,抢掠所得有限,必无久战之力,我大军稳守北峡关,粮草充足又有坚城可凭,立于不败之地
,自然是守为上策。”庞雨巴不得潘可大开口,他不必给潘可大留情面,还能对史可法旁敲侧击,不等史可法说话便道,“潘将军守为上策,你是不败了,但舒城过来沿途百姓就任由他们自生自灭不成。咱们是大明的官兵,守卫的是天下人,要是流寇绕过关城,那潘将军是不是就只保北峡关,桐城也不要了难怪潘将军年初救援宿松,那么快就回了安庆府城,
原来是只打算守府城。”
“你休要胡说。”潘可大须发怒张,冲着庞雨走近两步喝道,“我等是张都爷麾下,安庆是首要之地,若是出战败了,安庆涂炭,你可担得起这天大的责。”
“潘大人是宿将了,当知能战方能守,战守原本就是一体,不站岂能守稳。你方才说,安庆首要之地,那潘将军可敢说保住了”
潘可大一愣怒道,“怎地没保住。”
庞雨一指前方,“小关铺就是桐城辖地,眼下被流寇占据,你不出战,他们就要搜罗四乡百姓,你是保住了地还是保住了民”
“你”潘可大脸色一下涨得通红,北峡关虽然是桐城北面关口,但前面确实还有一个小关铺,过了那里才算舒城,眼下流寇的确占据了安庆一小块地。
史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