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府爱安插耳目获取情报,老管家的话传到其他人耳朵里必会认为他授意的,霍权担不起那些名声,不得不端足气势说,“祸从口出,不改不行。”
他沉着脸,眉峰凌厉,老管家噎了下,心虚地低头,“是。”
府里那几位夫子讲课堪比念经,光是想想老管家就耳鸣得厉害,作势腿软地倒向冬荣,“老奴头晕。”
“下去歇着吧。”霍权摆手。
冬荣欲推开老管家,苦于老管家扒着他不放,且顺势又爬到他后背缠住他脖子,冬荣不得不弯腰,“奴才送老管家回去”
“去吧。”
老管家格外喜欢冬荣这壮硕的体格,说与他年轻时很像,看到冬荣就看到年轻时的自己,霍权是不信老管家的话的,就老管家那副看着老眼昏花实则精明强干的样子没人敢小瞧他去,望着两人出门,霍权收回视线,与冬青交底,“弹劾罗忠之事我并不知情。”
冬青拧眉,沉吟道,“大人准备怎么做”
张御史擅作主张弹劾三品大员谋害朝廷命官不成将脏水泼到他家大人身上,冬青抬眸,轻声问,“要不杀了张御史向罗忠投诚”
不等霍权皱眉,冬青率先摇头,“罗忠多次辱骂大人,还带人进府来闹,大人此番若向他投诚岂不让他以为咱怕了他不成不成。”
霍权“”
“冬青,这几日可有好好听夫子讲课”何时才能像个普通小厮说话滴水不漏啊,杀张御史的话也敢说,嫌他活得太长了吗
冬青脊背微僵,目光心虚地躲向别处,霍权心里升起不好的感觉,“冬青,这几日你没学”
咳咳,冬青掩嘴咳嗽了两声,屈膝跪下,“奴才这两日不舒服,懒散了些,请大人责罚。”
霍权“”
这里里外外就没件省心的事儿霍权扶额,身体摇摇欲坠,冬青面色微变,忙起身扶住霍权,保证道,“明日起奴才必专心学习,不辜负大人的一番苦心。”
冬青年岁不大,稚嫩的眉眼还有些青涩,说话时,神色端庄严肃,尤为认真,霍权愣了下,叹气道,“容我想想怎么应付接下来的局面吧。”
罗忠经验老道,若以为自己背后搞鬼,势必会弹劾自己,可聂凿过往作恶多端,随便弹劾几件事就能要了他的命,不知是不是心里有鬼,霍权脖子凉得厉害,他缩着脖子说,“下去好好学习吧。”
不把规矩礼仪学好,霍权不会让他再出门了。
冬青僵硬地松开手,退后两步,又上前细问,“大人可想听听奴才的想法”杀了张御史向罗忠投诚不够硬气,杀了罗忠又不行,既然两边都不是善茬,索性再写份折子,同时弹劾两人,冬青自认为这是最机智的做法了,殊不知霍权吓出一身冷汗,罗忠就够他应接不暇了,再让他弹劾张御史,霍权心累,“他们联手对付我怎么办”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罗忠和张御史毕竟以前是同僚,有旧情可念,他就不行了,根基浅薄,随便几件小事就能仕途尽毁,何况聂凿做下的那些事儿呢。
冬青略微迟疑,转身望了眼阴冷的窗外,“问问老管家”
姜还是老的辣,别看老管家眼睛不好使,心思通透着呢。
“什么问老管家,什么问老管家”这时候,手里抱着雪团的聂煜跑进屋,吸着冷气兴奋问道,“问什么呀,爹爹,先生夸煜儿功课好,煜儿也能为爹爹分忧的。”
说着,踮起脚尖,把雪团放到桌上,就着衣服擦了擦湿漉漉的手,转身找笔墨纸砚,要写字给霍权看,霍权拉住他,“手冻成这样子就别写字了,小心长冻疮,冬青,拿个暖手炉来。”霍权哥哥也爱玩雪,常常冻得双手发麻都不知,每到冬天,手背满是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