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又与钟氏聊了片刻,便起身,“时辰差不多了,该出宫了,娘也不想这么快就走,但这是东宫便得守规矩,娘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递牌子进来看你了,这次进来特地带了上好的红枣阿胶,燕窝人参,还有蹄髈和银鱼苋菜,都是些补气益胎,培元固本的,且用着,珺儿定要好好的,娘和你爹才能放心。”
钟氏的眼角难得湿润着,握着谢氏的手,重重的点着头,她肚子的孩子是她还有钟家的希望和前程,她一定会争气的,她可是承忠候府钟家的嫡长女钟珺,不论是在美人济济的闺房待嫁女中、还是在这花团锦簇的东宫里,她钟珺都会拔得头筹且笑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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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儿姜玫和团雪团扇正出了金翾阁一小段路,天忽然下起了雨,团雪忙替姜玫支起了八爪油纸伞,辛亏今日瞧着那蜻蜓低飞,便拿了伞儿,否则主子刚从那金翾阁出来还得淋了一身雨,只是主子多少还是被淋着了,那绣鞋的底儿也不够厚,想必都湿透了,等回去定要给主子好好去去寒气湿气,可别染了风寒。
姜玫被团雪几乎是架着赶进了玉鹭居的,众人得了团雪的指挥忙活起来,雪蓓端着木盆从耳房那边儿进来,里面装着热气腾腾还撒了洋甘菊的热水,团扇替姜玫散了发,绞着湿了的发尾,团雪拿着热巾子给姜玫敷了敷脸又擦了擦手,雪蓓替姜玫脱去鞋袜,将双足浸进热水中,姜玫发出嘶的一声,真是舒服,浑身都暖起来了,雪茭端上来团玉红泥糕,软心芙蓉糕,一杯热的红枣薏仁姜茶,又另外用一个小碟子装着糖渍山楂,主子今日迷上了这糖渍山楂隔几日便要吃上几颗。
姜玫用了口姜茶,又吃了一颗糖渍山楂,先是满口的甜蜜后是恰到好处的酸,酸酸甜甜的,极为爽口,粘着指尖都是雪糖粒也不在乎,团雪见着主子这般模样,便把一路在嘴边挂着就是没说出来的话又重新吞了进去,算了,方才那般虽是委屈,却也是一时的,至少钟良娣不会与主子结怨,这样总比主子日后一直不如意的好。
淑言宛
白氏身着荼白泼墨广袖,腰系银丝,发髻间两朵红玛瑙缀红珠海棠,指尖拂过浩哥儿的娇嫩的脸颊,看着他吐了个泡泡,眼睛里是温柔的笑意,吩咐奶嬷嬷好生照料着,才扶着康嬷嬷的手从偏殿出来,听着窗外的雨声,白氏眼里的笑意慢慢减退去,坐上铺着薄兔绒的榻上,手轻轻的搭在两侧的长方枕上,语气难得的有些迷茫“嬷嬷,你说钟氏肚子里的是男是女,瞧她那肚子尖尖的想必是个男孩吧,这钟氏可真是好命,本宫多年求而不得的她才一两个月便轻易有了,若是又一举得男,凭殿下对钟家的重视和对钟氏的宠爱,将来,说不准本宫就、、、、、、”
康嬷嬷眉头紧皱,满面心疼紧张,打断了白氏还没有说完的话“娘娘,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娘娘是什么身份,是这大庆的太子妃娘娘,那钟氏不过是个良娣,就算是生了儿子也越不过您去,何况这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康嬷嬷顿了顿,又轻声说道“这不还有好几个月,娘娘不必着急,不说多的是有人眼热这钟氏想给她下绊,就算她能熬过去,这女人生孩子的时候可都是闯鬼门关呢,若是有什么差错,旁人也只是会道一声可惜罢了。”
白氏很想像以往一般,阻止康嬷嬷的这些言辞,可是一想到浩哥儿和钟氏肚子里的孩子还有那孔氏,她便心里焦急,她虽然疼爱浩哥儿,但浩哥儿说到底并不是她的亲身骨肉,而白家不能与孔家相提并论,比起钟家也只是好上些许,可这好上的些许,大部分也是这些年用她太子妃的名位换来的,她好歹是在孔氏之前有了嫡子,可没想到这钟氏才刚进东宫就这么快就有了孩子,将来这个孩子的母亲外家都强大,年纪也与浩哥儿差不多,那些人若是再以浩哥儿的出身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