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见一个身着淡豆绿刺绣彩绒花裉子,鹅黄绸裙,腰系墨绿串绿珠络子,雪肤杏眼的女子底敛着眉目进来,身姿瞧着玲珑有致却是过于拘谨“见过钟良娣、承忠候夫人”,姜玫其实没想到钟良娣的母亲、承忠候夫人冯氏此刻会在金翾阁。
她不过是方才在路上想到上次匆匆谢过钟良娣便离去了,想必钟良娣心中多少会有些芥蒂,她一个选侍竟然敢就这么无视钟良娣的招揽,任谁想都是不识好歹,虽然她不想与钟良娣达成什么,因为能得到多少好处就得付出多少代价甚至更多,她不愿连最后一点儿生活的乐趣和尊严也失去,可她也不希望和位份高又有家世的钟良娣结怨,那样她日后在东宫只会更艰难,没有家世背景也无子嗣的她,哪怕现在有些宠都不能与钟良娣抗衡,更何况若是哪一日她失去了虚无缥缈的恩宠,等着她的会是什么,没人比她更清楚,所以就想着既然都出来了不如去金翾阁一趟,将话讲明了。
“婢妾不知侯夫人在此,打扰了钟良娣和夫人叙旧是婢妾的不是。”,姜玫一直低着头,极其规矩。
“无妨,姜选侍今日来本良娣金翾阁是有何事,居本良娣所知,姜选侍你可是不大出得你那玉鹭居。”
“回良娣的话,婢妾,婢妾是来认错的。”,姜玫抬起头,木讷的眼睛里难得的多了些真诚执拗,“其实,其实婢妾不善言辞,婢妾的母亲便常说婢妾是个木脑袋,婢妾,婢妾不是觉得良娣不好,只是,只是婢妾真的不太会说话,婢妾能进东宫伺候太子殿下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婢妾不敢奢求更多,也不敢逾距,婢妾,婢妾的性子怕是,怕是只会给旁人带来麻烦、、、、、、”,姜玫磕磕绊绊的,好似越紧张越有些口齿不利,但还是把话说出来,说完好像觉着还不够,又给钟氏磕起了头。
坐在上首的谢氏垂着眼睑饮了口茶,给了钟氏一个眼神,钟氏不着痕迹的颔首,唇畔淡淡的勾起一个弧度,“好了,你快起来吧,若是不知情的还以为我怎么苛待你了呢”,姜玫赶紧起身,结结巴巴的摇头摆手,“不是,婢妾不是,没有、、、、、、、”
“你的意思本良娣知道了,瞧你这紧张的样子,本良娣没有对你心生不满,你若是无事且放心的回去吧,”钟氏嘴里说的这般,但眼底却是流露出不喜和不耐,若是规矩些倒是无碍,可这般懦弱无主,话都说不伶俐的主儿她可用不起,也不知道她当初是怎么看上这个姜氏的,那次姜氏抚了她一把怕也是无意之举,不过是恰好在她身侧罢了吧。
看着姜氏应是恭敬的垂首退去后,钟氏转过头来“娘,您看这姜氏,倒是珺儿之前看走眼了,本以为她不过就是安静规矩了些好拿捏,但到底并未正经接触过,谁想这姜氏原来竟这般上不了台面,真是白费了一番心思。”
“好了,别与这种东西置气儿,既然你看不上,不用就是了,娘的珺儿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胎儿,替太子殿下生个白白胖胖的麟儿。”
谢氏方才见着这个姜氏的言行,心里便有了数,既然是这么个性子的下贱胚子,倒也不值当费精力了,就当是个插曲过去便过去罢了,“不过,珺儿,这白氏虽素有贤名,但你肚子里的孩子可能就是这白氏将来的挡路石,那白氏再如何也不会无动于衷,谁知道现在这些样子是不是装出来给旁人看到,人心叵测,珺儿还是要小心这白氏为妙,还要那个孔家出来的孔侧妃,幸好珺儿在她禁足的时日便坐稳了胎,否则光是应付那个孔氏就得头疼不已,可惜她就快出来了,那孔家和孔氏巴不得你出事,娘在你进东宫前便反复与你说过,今日便不多提了,总而言之,珺儿你一定要多加小心,万不可大意了,娘知道你聪慧,可你毕竟还年幼,经验不足,娘担心你。”
“娘,珺儿都知道的,一定会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