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下面的姜玫心里却是在想着,自上次珑邕城避暑山庄回来后,太子殿下在她这儿歇了两次,可两次她都只能是有些担忧看着殿下的伤口包扎处,或是在床笫间做到尽量不碰到那儿,但关心的话却始终说不出口。
一面对殿下她连抬起头直视的勇气都没有,更别说还要问什么“殿下的伤口好些了吗,婢妾很是担心”之类的话语,实在是叫她浑身不适,嘴角抖动,鼓了半天劲儿也还是说不出来,便只能作罢,想着下次再说便是,但不知道为何,过几日再面对着殿下便总有种心虚的感觉,而她的脸今日实在是不太好看,希望殿下没有注意到她。
等到请安结束,姜玫低着头向钟氏道了谢,也没有去看钟氏的脸色便又匆匆的离去,一路安全的到了玉鹭居,姜玫心里才算送了口气,如果可以,她也是不愿意叫殿下见到她脸上长满红疹的难看模样、、、、、、
辰时过半,玉鹭居
姜玫闭目仰躺在木桶里,整个身子浸在木桶里,乌发缠绕脸颊颈旁,愈发衬的肤若凝脂染桃色,发尾在水波里柔软的沉浮,朦胧间便能见到屋顶上垂挂下来的粉色水晶和玉色风铃,晶莹剔透,在袅袅雾气间忽明忽暗,那是她叫团雪特地给挂上的,想到团雪又想到枣泥乳糕,嘴里不禁又馋了,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时“团雪,你就让我吃些枣泥乳糕嘛,我保证这枣泥乳糕一定不会加重我的过敏的,这么舒服的沐浴,不吃它我总是感觉少些什么,团雪、、、、、、”
姜玫一回头却没有看见团雪无奈的脸,而是一个着深紫银纹深衣,剑眉星目的高大身影背着手站在那儿,一下子吓得瞪大了双眼,呆呆的保持着一个姿势半晌,才面色通红的咻的一下缩进水里,躲了一会儿没听见声儿才想起按理她可是要出来给太子殿下行礼的,可为什么是这个情况下啊,团雪怎么都没有通报一声,姜玫慢慢的将两只杏眼从木桶的边缘露出来,眨巴眨巴,惴惴不安,“殿,殿下,您怎么来了婢妾,婢妾见过殿下。”
褚泽往前垮了两大步,冷清的眼角从上到下缓缓的把姜玫扫了一遍,低沉的嗓音在充满水汽的环境里有些异样的诱惑,“你就是这么行礼的”
姜玫的心脏忽然普通普通的加速起来,不知该怎么回话,愣愣的任由褚泽伸出修长的手指将她的脸托起,指尖摩挲了两下,本来滑嫩的肌肤上却是有几个疙瘩,手感都差了不少,“孤给你叫了太医,叫人进来伺候出浴”,褚泽松开手,转身离去,垂下的指尖却是不禁又小幅度的摩挲着、、、、、、
等姜玫从侧间出来的时候,褚泽看了她一眼,因是刚出浴,就只穿着莲白绣细迎春花裉子,南瓜橘绸裙,发丝带着水汽儿垂在颈侧,鬓边一只银丝嵌绿玉缀银铃铛流苏鬓饰,再无它物,从隐隐约约的灯色中走来,一双眼睛圆而纯粹,眼尾恰到好处的上挑,却又添了几丝妩媚多情,若桃瓣的嘴唇不断抿着,看得出来很是紧张羞缅,一开口却是磕磕绊绊叫姜玫想掐住自己的脖子,“殿,殿下,婢妾,婢妾好了。”
褚泽没有说话,看了一眼旁边的乌木官帽椅,意思再清楚不过了,姜玫抚了礼,“是,殿下。”后才小心翼翼的坐下来,太医还没有到,便只能喝着茶,坐着等一会儿。
姜玫先是紧张着,渐渐地稍微放松下来,一放松下来,脑子里才能想事情了,殿下都发现到她过敏了,还为她请了太医,她再怎么样也该关心关心殿下的伤势吧。
褚泽微阖着眼,他知道姜玫在看他,想说什么却几次都没有说出口,这次秋围想跟着出去而已,这么羞于启口吗,但这种事却是不能惯着的,想要就得自己去求得,褚泽又饮了一口茶,薄唇轻启“太医应是快到了。”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却是激的姜玫肩膀一跳,太医快来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