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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褚泽的耳力其实是听清楚了的,心里有些讶异,“嗯”,这个上挑的尾音却是叫姜玫以为太子殿下没有听清,深吸了一口气,“殿下,您的伤好些了吗”
声音大的将旁边站着曹建的些许睡意都赶跑了,吓得他赶紧去看太子殿下的脸色,可是为什么他觉得殿下的脸上还有着淡淡的满意,难道是他眼神儿不好使了哟,那可不行,他曹建还要伺候太子殿下到不能动弹的时候呢。
李太医挎着医药箱,由小太监领进来,褚泽看了眼姜玫,眉头微皱,“曹建,给姜氏加件披风”,一旁的团扇立刻机灵的就把木架上的樱草红革丝斗篷给姜玫披上了,褚泽的眉头才不可察觉的松开来,这边李太医隔着娟帕一番诊瞧,留下了方子,和药膏便又在曹公公的示意下跟着小太监匆匆出去了,回去的路上一边走一边摇着头,这都什么事儿啊,大晚上的来回折腾,就为给一个选侍看过敏,结果没一会儿就出来了。
看着团雪给姜玫抹了药膏又服下了热水,褚泽方挥退下人们,和姜玫一道到床笫间,姜玫躺在床间,睁着眼睛,整个身子僵硬着,她脸上有红疹,这一般便是不允许伺候太子殿下的,以免污了太子殿下的眼,没想到殿下提都没提这件事,直接就歇在她这儿了,万一殿下想做些什么,看着她这张脸怕是就要胃里难受了吧,姜玫想着,这手就不自觉的往脸上遮挡。
褚泽一把拉下她的手,“遮什么,”,“回太子殿下的话,婢妾脸上有药,不能碰到。”,姜玫还想说些什么,却见太子殿下已经闭上眼睛了,并没有要做些什么的意思,放下了在喉咙里的心脏,盯着帐顶,盯着盯着便眼皮支撑不住,睡着了去。
九月六日
连着两日秋雨过后,晚间凉意更甚,湿冷缠人,辰时一刻,东宫后院里的女人多半已经用完晚膳洗过热水澡,再消磨半个时辰便准备入睡了,而此刻雎月阁附近沾着露汽的矮丛叶一阵窸窸窣窣的摇动,一个小太监拿着一盏宫灯在前面引路,一个大宫女领着身后的一个梳着通房样式发髻的女人快步轻走,一路都没有人说话,半晌便到了雎月阁侧门。
那大宫女在铜门上敲了三下,便立刻有粗壮的嬷嬷前来开门迎接,“素纱姐姐回来了,可真是辛苦了,快进来吧。”
秋氏着珍珠白素交领裉子,淡紫色棉棱裙,簪两只雕花银簪,手腕上戴一只七成新的白玉镯子,拢了拢石青薄斗篷,即使手心背后因为一路疾走和心惊胆战逼出一层薄汗,但还是觉得冷意入骨,跟在素纱身后一路进到里屋,在素纱通报打帘后,深吸了一口气,踏进了雎月阁、、、、、、
随着身后红木槅门的合拢,秋氏没有丝毫犹豫的跪伏在地,背脊压得极低“贱妾见过娘娘”,秋氏没有说见过侧妃娘娘,因为她知道孔氏不喜,没有听到孔氏叫起,秋氏便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只有她越卑微恭敬,孔氏心里的气才能消减些,秋氏只是在心里祈求着孔氏能看在她这般样子的份上一会儿下手轻些。
孔氏坐在紫檀木雕花玫瑰椅里,妩媚的眼角处垂着两道红粉水晶流苏,髻上斜插三支鎏金红宝牡丹双股钗,曳地的深红暗花鸾凤裙旁是已经碎了的两个瓷盏,嘴角似笑非笑,眼里的偏执和怨气宛若实质一般让秋氏开始不自觉的发抖,“怎么,你怕本宫,你是不是也觉着本宫是个蛇蝎心肠,心狠手辣的女人啊,秋氏”
“贱妾、、、、、、贱妾不敢”,听到秋氏的回答,孔氏冷笑了一下“不敢、、、、、、、”,突然站起身来冲到秋氏面前,掐住她的下巴一把将她的脸抬起,“你当然是不敢了,可你就是这么想的,那些贱人也叫太子殿下这么想我了,这都快四个月了,本宫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