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每天作曲送给你。
然后,在你庭院的围墙外吹起口哨,请听听吧。
叶樱与魔笛太宰治
对于结婚这件事,信子直至如今也不敢相信。
有一天会和怎样的男子步入婚姻,她对此应该从来没有抱有幻想。当然这个问题不是没有被问到过,只是她巧妙地避开了这个话题,笑着告诉采访的记者先生或小姐。
“如果能遇见合适的对方就好,不过说起结婚,不是谈恋爱给人带来的烦恼更少一点么。相比之下,我更喜欢恋爱时的感觉呢。”
对啊,如果结成婚姻,双方就会被迫牵扯到很多之前不曾考虑到的事项,比如该如何维持这段关系,如何在小事上做到不抱怨,以及如何忍耐对方有时的无理取闹。两人有了孩子后便又是一番新光景。
再来,一旦对方提前离开了人世,独独被留下在世界上的自己该怎么办呢就好比她的父母。信子总会想起躲在衣柜里听见母亲甩门而去的那个时刻女人在门后着魔似的不断嘟囔“实在是受不了了,这种生活。”
“信子,我不会再回来了。”
对不起。
她寄宿在亲属家中,心怀恐惧地度过了无比孤独的童年,彼时除了母亲隔段时间就会寄过来的钱,她和母亲说起来是陌生人也不为过。等到一举成名后,她才偶尔在一本杂志的角落中看到一小块文字。
记者在老家找到了她的母亲,问“请问您有什么想对已经得奖的女儿说的话”
在她成年前的人生中沉默了许多年的母亲在采访中被描写为“当时低下头、露出了有点苦涩的神情”,但“随即笑了笑”,正如那段文字旁安插的照片所示,女人和年轻时相比无疑苍老了很多。
自己母亲眼中以前的神采,她再也看不见了。
“该说什么呢我想,不管说什么都无法弥补对那孩子的伤害。作为缺席和逃避者,我也没有立场、或者说是没有勇气以一名母亲的身份替她骄傲。但即便如此,我很开心她成长为了如此优秀的孩子,对那孩子最想说的是对不起,不原谅我也可以,对不起。”
那时她盯着那本杂志看了很久。
回过神来时,已经哭得声嘶力竭。
为什么呢为什么不能在那个时候多爱她一点呢对不起什么的,她要听的并不是这句话。而且,她一直以为自己才是那个该说对不起的人。
信子深刻地记得,尤其在父亲离世后,母亲承受了全部的难以言说的痛苦。那时她甚至为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而深感罪恶,假使她不存在,母亲也能尽早地离开这段布满阴影的婚姻。因此她代表着错误。
母亲的痛苦告诉她,她的存在,是错误的。
甚至让她深信不疑的是,正因为诸多责任和义务缠绕在婚姻关系中,她在父亲离世后便成为了母亲的负担。
一度怀疑、自卑、逃避过。
这样的她,能不能喜欢上别人还是个疑问。
所以还是简单爽快的好,才可以将可能的伤害值降到最低水平,波及到的人越少越好,就这样保持完美的平衡即可。
信子想过,没有这个奇怪的系统和这些任务的话,她一辈子都不会考虑结婚。来到这个年代和太宰先生的相遇、恋爱以及之后一系列发生的事,也根本无法存在。但她还是忍不住去想,从降临在太宰先生幼年时单方面的挽救到现在,在她的回忆中,竟不知不觉过了好久。
从明治到昭和
她带着全然不同于这个时代的记忆在这里不可思议地存活了下来,又得以自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