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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四(3/5)
下上了船,但他不想放弃刘元柱、张启正这条线,暗地里让人把刘元柱约到办公室,将韩起茂对自己说的话和盘托出,他隐瞒了纳捐、征粮计划的始作俑者是自己,把事情全推到韩起茂身上。
    刘元柱说:“真到了那个地步,也就是银行关门停业的时候到了,韩起茂需要的是我的金钱,这个结果可不是他想要的,你也清楚现在的大势,他能蹦哒多久还是个未知数,有什么可怕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谢马县长提醒。”
    马丰年说:“依韩起茂的做派,是不会放过你的,还是想想办法吧,奇怪了,他怎么不让动罗掌柜。”
    是这样,当年向于先生请愿时,我没有让罗望参与,当然,依罗望的性格也不愿参加这种事,这个韩起茂清楚。当时我也怕一旦事不成功,让韩起茂一勺子烩了,不让罗望参与,就是为,噢,算了,过去的事,不说了,有事请你多照应。”
    马丰年从刘元柱没说完的半句话里猜出了个大概,他在这些年的几件事情里领略过刘元柱的手腕,也调阅过刘甲、高院长一案的卷宗,还找到老鼠子和几个当事警察了解过,他认定刘甲至少是亲共分子,但他不想翻案,还劝刘甲最近到城外躲一躲风头,赢得了刘元柱的信任,刘元柱走后,马丰年暗自庆幸,得亏没和刘元柱撕破脸皮,韩起茂、刘元柱没一个好惹的,想到自己的聪明机智,左右逢源,两下里落好,不禁有几分自得。
    要打仗的消息通过各种渠道在甘州、肃州传的纷纷扬扬,各色人等都用各自的方式做着应对准备。有了十年前断粮的凄惨经历,贮藏食物就成了各家各户的必需。通往甘州的交通要道已经中断,外地粮食运不进来。实事上,就是道路畅通,也不可能有粮,整个西北都笼罩在打战的阴霾之下,各省状况相差无几,粮商们哪会把手里宝贵的粮食出售。
    随着外地客商陆续离开甘州,市场一片萧条。达盛昌粮行、面粉厂相继停业,商号一家跟着一家关张,罗望让各商号清盘结算,遣散人员,只留下一两个人留守。最后轮到了衣帽作坊,积压的产品运不出去,原材料也断了货,罗望让方端文给工人多发一个月的工钱后放了长假,院子里没有了往日的喧闹,冷清下来。停工第一天,罗望用沾了油的抹布一遍又一遍擦试那些机器,他心里阵阵地酸楚,感到沮丧,近乎绝望的沮丧,整个上午都独自一人呆在作坊里,做完这些善后的事,在门口矗立许久,让心情平复下来方才锁好门,他不想把这种心情带给家人,调整好情绪回到院子里,强作欢颜,边拍打身上的灰尘边大声招呼着刘英子和方苗快点把饭弄来,刘英子见罗望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脸上竟带着平时少有的笑意,很是不解,又不敢问,默默地端来盆热水给他擦洗。
    饭菜刚上桌,罗壮、罗北、刘宝瑞吵吵嚷嚷着进了街门,三人灰头土脸,刘宝瑞高声说:“我是哥,你们得听我的话,今日个开始不上学了。”
    刘英子嚷嚷着:“快洗洗吃饭,看你们这一身土,哪儿是学生,到像是拉骆驼地力把。”
    方苗拿出鸡毛掞子给他们拍打身上的尘土。
    刘英子拉过罗北擦洗,才发现儿子手心里全是血泡,鼻孔里也有血迹,惊叫:“哥你来看,这孩子打架了。”
    娘,快点给碗水,渴死了。”罗北挣脱母亲的手说。
    方苗赶忙端来三大碗凉茶,三个孩子一口气喝完,罗壮说:“我们没打架,是学校组织学生搬砖加固城墙,老师说明天起我们高年级到城外挖壕沟,小北他们低年级学生继续搬砖头。”
    刘宝瑞说:“爸,噢,是姑父,下午我们不去了,我爹说了,不给反动派卖命。”
    罗北说:“不行,老师说,学生要为保卫家园出力,不参加劳动就开除。”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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