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燕山三人出了旅部,在街边的小吃店每人吃了一碗炒炮。吴燕山安排老四和小花蕊去席福大车店号两间房子,自己骑马到了刘家,看门老汉看到来的是一位军官,点头哈腰地说:“长官,大掌柜和罗掌柜、刘经理正在议事,要不请您明日再来。”吴燕山笑着说:“老人家,麻烦你通报一声,就说山峡姓吴的要见他,如果掌柜没有时间,我改日再来。”
老汉只得进去通报,一会出来说:“长官,大掌柜请您进去,在堂屋里。”
吴燕山把马拴好,来到堂屋,向刘元柱拜年问好,又对刘元生和罗望各作了一揖,刘元柱三个人也热情地站起来还礼,罗望为吴燕山端上盖碗茶,吴燕山不客气地接过来喝了一小口说:“刘掌柜,给您拜个晚年,事情太多,连贵公子婚礼都没有时间参加,别介意啊,”“那里的话,吴营长人虽没到,情份到了嘛,那份厚礼到是与众不同,刘甲喜欢的很,谢谢了”刘元柱回应道。
寒喧过后,吴燕山问道:“大掌柜,我已经知道罗掌柜和魏宝查到吴家塆的事,请问一句,你这么做,总得有个原因吧为啥查到了又不告诉官兵可别说是因为我打劫过你和罗掌柜。”
刘元柱对刘元生和罗望摆了摆手,刘元生说:“你们聊吧,我和罗掌柜到银行去一下。”吴燕山说:“罗掌柜,你看我们的军装都很破旧,达盛昌能否给做一批价格好商量。”罗望已经起身准备出门,听吴燕山说军装的事,对着吴燕山报一下拳说:“没问题,我明天就安排人去一趟山峡,量完尺码,一个月就完事。”
等两人出去,刘元柱说:“上次我对你说过,我和九旺都是在为政府做事,我说的可不是马步芳的军阀政府。那时你是匪,查出你的底细,再找机会剿灭,是我应做的事,可惜我。要不然别说你还能坐在这儿,恐怕连吴家塆都出不来。”
吴燕山说:“刘掌柜,你说的我不是太明白,但我相信你的话,我想,不管掌柜出于什么原因对吴燕山紧追不舍,都已成为过去,问这事也仅仅是为解开心里的困惑,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有个事还请掌柜帮我一把,我们虽然已被收编,军费仍需自筹,这半年筹到的钱虽不少,但缺口依然很大,我想把军马场的地种上庄稼以补军需,种子、人工都需要钱,我从你的银行里借贷一万块大洋,年底归还,利息照规矩办如何”
刘元柱很痛快地答应了吴燕山的要求,又老话重提劝吴燕山放弃山峡,吴燕山不为所动,刘元柱只好做罢。
晚上,成锐弟和白俊又来旅部找韩起茂,韩起茂知道白俊找他无非就是想让他对吴燕山施压,接受白俊这个县长,两人一进办公室,韩起茂就说:“尕马子,把我的便服拿来,我们和两位县长到街面上转转。”
他不想给白俊说话的机会。
换好便服,四个人悠闲的在街上走着,白俊想开口,看见韩起茂兴致勃勃地在观街景,一会儿说这家的对子写的好,一会儿说那家的灯笼不错,就把一肚子的话憋了回去,几个人转悠到钟鼓楼下,街角的一个茶馆门口挂了一盏气灯,照亮了半条街,大门上挂着厚实的门帘,不时有人进出。韩起茂抬手指了一下茶馆说:“进去看看。”小马紧走几步掀起门帘,几人进门,跑堂的一看进来的人衣帽光鲜,以为是有钱的茶客,紧着让座布茶,小马说:“拿走、拿走,我们听一会书,不喝茶。”跑堂的哈着腰说:“说书先生马上就到了,不过喝茶听书是不能分开算账的。”韩起茂说:“你的意思是不喝茶就不能听书了”跑堂的说:“这位爷,您是明白人,茶馆嘛。”韩起茂说:“那就放下吧,别到水,我们给你算茶钱就是了。”跑堂的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放下了四个盖碗和一个茶壶,还想问要啥吃食,小马给了他四个铜元说:“你走吧,别打搅我们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