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怡,我的君怡啊你怎么不听爹的话啊
他走进去,就看到方显怀跪在地上,肥胖的身躯不断地颤抖着,呼天抢地地悲号着。
屋子里的梁上垂下来一根绳子,绳子上吊着一个人,一个血淋淋的女人。
正是方君怡。
燕离只看一眼,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她的全身的表皮,除了脸以外都被剥下来,血迹已经凝固成为暗红色;她的脸狰狞如恶鬼,甚至于扭曲了灵魂,可见生前的非人遭遇,让她死后连灵魂都不得安宁。
屋子的角落有一张床榻,从上面的狼藉痕迹不难推断出,女子生前受尽了侮辱。另一边有一罐盐,一根毛竹鞭,一桶沥青以及架着桶的小灶台。
“君怡啊”方显怀忽然一口气没喘上来,眼白一翻,便即晕倒过去。
“让你的手下带他走吧。”燕离说完,突然觉出一阵寒意,那是杀意,从身旁的李宜修身上传出来的,惊人的杀意。
不同于杀机,杀意是一种从心而发的情感。
燕离发现他错了,李宜修不但有过切身经历,而且刻骨铭心。
从发现尸体之后,李宜修就不曾再说过一次话,现场勘察细节,都由燕离主持。
等到离开小屋,走进一间酒肆的时候,李宜修的脸色才稍稍恢复。
“仵作说,死者生前被用毛竹抽得体无完肤,并浇了盐水,后用沥青剥皮。”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酒肆本来要打烊,掌柜的看到又有两个客人进来,本来想赶出去,但是看见二人身上穿着官服,只得小心翼翼道“本店已经打烊,二位大人有何贵干”
“喝酒,来你们店最烈的酒。”燕离道。
掌柜的哪敢说不,连忙去准备了。
酒上来了,李宜修大喝了一口,愤恨道“怎么有人如此残忍,这种人真是该死”
燕离道“我想不单单是为了方君怡。”
他绝不相信李宜修这种人,会为了方君怡那样的花瓶神魂颠倒。
也许是酒入愁肠,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李宜修抱起酒坛猛灌了一口,然后长长地出了口气“我的母亲在我五岁的时候逝世,死法跟方君怡一模一样。”
还是应了那句老话幸福都是相似的,不幸却有各自的不幸。
“喝酒吧。”燕离也抱起一坛。
一个人失意,已很容易醉,何况两人。
“对了明晚家父做寿,燕兄记得来”
燕离醒过来的时候,头还有些痛,宿醉的滋味就连修行者也有些不堪忍受。
从床上坐了起来,仔细地回忆了一下昨晚的事情,没想到李宜修的酒量超过他一大截,最后还是被他送回来的。
他虽然还不到千杯不醉的程度,可跟燕朝阳那种立志开酒肆的家伙一起长大,酒量怎么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李宜修能压过他,酒量实在是万中无一了。
“主人醒啦。”芙儿推门进来,手中端着一盏茶。
“先生说的没错,你果然长大了,居然变得那么贴心。”燕离正觉口渴难耐,欣然说道。
芙儿把茶递给燕离,然后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
燕离没有察觉异常,掀开盖子便喝。他喝茶跟牛饮似的,咕咚咕咚地就喝完了。
直到喝完了,把茶盏放在一边,才发现芙儿正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他摸了摸脸道“干嘛一直看我,我脸上有花”
“主人,你好可怜哦。”芙儿充满同情地说。
“我怎么可怜了”燕离翻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