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啥好担心的,再说我是做啥的,我一个堂堂的正五品同知,难不成连婆娘娃都保不住”
任钰儿突然发现韩秀峰变了,不再是之前那个一心想回家的韩秀峰,再低头看看他刚写好的书信,任钰儿猛然意识到他之前并不是想回老家,而是想远在老家的妻儿。现而今能把妻儿接来,他这官自然可以接着做。
事实上韩秀峰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还有一些其它考虑。直到昨晚,他才真正明白了啥叫“人在官场身不由己”。
在京的同乡官员前些年不但过得清苦,而且仕途也不顺。要不是向荣剿匪有攻,成了总揽江南军务的钦差大臣,不但黄钟音和吉云飞、江昊轩等人依然要举债度日,连薛焕和刘存厚都别想能跟现在这般出人头地。
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谁也不晓得江南大营能撑多久,谁也不知道向荣这个钦差大臣能做几天,所以黄钟音和吉云飞等同乡必须未雨绸缪。。
总之,现而今这官不光是为自个儿做的,也是为同乡们做的,就算做不到向荣那样,也得维系好与郭沛霖、乔松年、许乃钊甚至彭蕴章等地方大员和朝廷重臣的关系,只有维系好这些关系,将来才有机会帮到京里京外的那些同乡。
想到这些,韩秀峰又喃喃地说“等领到官凭上任,这永定河南岸同知有得做,估计年内不会再跟之前一样频频调任。不过这样也好,真被折腾怕了,今后只要能不挪窝就不挪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