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琳小跑着追了上来,见寇季没有去随军大夫们住的地方闹,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寇季低着头,沉声道“没什么”
陈琳狐疑的丢下了寇季,小跑着跑到了随军大夫的住所,左右瞧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看的回到了寇季身边。
寇季声音沉重的道“看到了”
陈琳声音沉闷的道“看到了冻坏的耳朵,胳膊腿,一盆一盆的往出端。”
寇季握着拳头,咬牙道“那些喝兵血的,一个个都该死。”
陈琳沉默了一下,低声提醒道“那些敢喝兵血的,背后的家世和背景都不俗。”
寇季看向了陈琳,认真的道“我惹得起吗”
陈琳一愣,幽幽的道“惹得起你惹得起,老夫也惹得起。”
寇季点头道“那就先派人把真定府里掌管军需的各级官员的家抄了吧。抄出来的衣物,送去给将士们御寒。抄出来的钱财,用来购买牛羊。杀了牛羊,肉给将士们熬汤喝,皮毛给将士们做衣服。”
陈琳点头道“理应如此。你起草公文,老夫负责盖印。老夫会派人盯着,保准把他们藏的每一个铜板都抠出来。”
两个人说做就做。
回到了帐篷里以后,寇季起草了公文,陈琳用了都监印信,随后他们差遣了跟随他们而来的将士、侍卫们,跨上了马,奔出了军营。
谁也没料到,两个监军到了真定府以后,没有先在军中找茬,倒是先拿了真定府掌管军需的官员们开刀。
到了夜里的时候。
风声吹到了曹玮的耳中,曹玮冒着雪冲到了寇季的军帐。
一进帐篷就喊道“寇季,你派人去抄家了”
一进帐篷,看到了寇季、陈琳,正提着针,对着一堆臭烘烘的羊皮、牛皮发呆。
他也是一愣。
“你们这是做什么”
陈琳收起了针,对曹玮撇了撇嘴,道“咱们这位小祖宗发了善心,要给保塞军的将士们做羊皮袄,他还非拉着老夫一起做。
可老夫从没有动过针线这东西,不知道如何下手。”
曹玮皱了皱眉头,看着寇季,低声道“寇季,你在胡闹什么先是派人去抄家,又在这里捣鼓臭羊皮。”
寇季放下了针线,对曹玮道“派人去抄家,那是因为那些人都该死。在这里捣鼓臭羊皮,那是因为将士们需要这些臭羊皮御寒。”
曹玮皱着眉头喊道“你在真定府里又抓又杀的,人家真定府知府事已经找到了老夫头上了,还说要上书弹劾老夫。你这不是在给老夫添乱吗”
寇季皱了皱眉头。
陈琳却慢悠悠的道“恐怕不是真定府知府事吧而是各勋贵家留在真定府里的管事找到了你头上吧”
曹玮眉头一挑,咬了咬牙,没说话。
很显然,陈琳说的是实情。
陈琳淡淡的道“曹玮,老夫跟寇小子怎么胡闹,那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我们两人没有去插手你的军务,已经给足了你面子。
但你管到了我们两个人头上,是不是越权了”
陈琳微微挺起身,声音拔高了几分,喝道“老夫陈琳,真定府知兵事都监,有先斩后奏的职权。老夫就算是在真定府杀的人头滚滚,把真定府上下官员杀一个干净,也不是你曹玮能够过问的。
管好你的兵事,打好你的仗。
别为了别人家里的几颗脑袋,一点钱财,来找老夫麻烦。
老夫现在要的只是他们留在真定府里的几个管事的脑袋。
他们要是把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