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只需要在记功过的本本上动一动手,就能捻死他们。
寇季还得哄着他们,说不会在记功过的本本上害他们,他们才敢接下寇季递过来的羊皮袄。
就这,他们在拿到了寇季的羊皮袄后,顺手就塞给了军中的娃娃们。
寇季瞧着一个年迈的老卒,把寇季塞给他的羊皮袄顺手披在了一个十三岁左右的小子怀里,忍不住问道“他是你孙儿”
老卒晃了晃脑袋,“今天刚认识的瓜娃子,见了辽人,一个劲的往前冲。若不是小人拉着,保准被辽人的弓箭射死。”
说完这话,老卒似乎觉得不过瘾,冲着身后那些嘿嘿傻笑的将士们喊道“你们这群天不收的老家伙,别在哄骗着娃娃们去送死了。
再让老头子我瞧见你们哄着娃娃们去送死,自己却躲在娃娃们身后,老头子先剁了你们。”
将士们听了,依旧一个劲的嘿嘿傻笑。
老卒回过身,拘谨的瞧着寇季,低声道“让您看笑话了。”
寇季左右瞥了一眼,见张元牵着毛路走了过来,就凑上前拔下了张元身上的羊皮袄,扔给了老卒。
“穿上吧”
老卒摸索了一下羊皮袄,干巴巴笑道“这怎么使得还是给娃娃们吧。”
眼看老卒还要把手里的羊皮袄递出去,寇季却拽住了他,稳稳的把老卒递出去的羊皮袄塞到了老卒手里,认真的道“你得穿着,还得活着。你活着,才能保护更多的娃娃。”
老卒一愣,紧了紧手里的羊皮袄,咧嘴笑道“老头子听您的。”
寇季站起身,瞅着那些没有羊皮袄,冻的直吸溜鼻涕的将士们,喊道“你们都别眼馋别人身上的羊皮袄,过几日,我给你们弄一批过来,保准你们每个人身上一件。”
将士们听到这话,山呼海啸的叫了起来。
陈琳却拉了拉寇季,低声提醒道“在军中别瞎许诺。你是监军,还是监保州兵事的监军,你随口一句话,他们都会当真的。”
陈琳拽着寇季,沉声道“你怜悯他们,把自己的羊皮袄给他们,甚至拔了我们的羊皮袄给他们,老夫都由着你。
可你一口气许诺了上万件的羊皮袄,我们根本就没有。
就算老夫现在动用监军的职权,从各地抽调,短时间内,也凑不出那么多。”
寇季侧过头,盯着陈琳,认真的道“那就看着他们冻死他们要死,也该死在跟辽人厮杀的时候,而不是冻死在我们军营里。”
陈琳恼怒道“可我们一时间凑不出那么多羊皮袄。”
寇季掷地有声的道“凑不出也要凑,我们就算是把真定府所有的牛羊都杀了,也得给他们一人凑一身的皮袄御寒。”
“我是一个监军,我没办法跟他们一样冲锋陷阵。但我得想办法让他们吃饱喝足,穿暖和。”
陈琳见寇季有些怒火上头的架势,就拉着寇季往外走。
“此事咱们回去再说。”
陈琳拉着寇季回到了军中的大帐里。
路过军帐前的时候,看着随寇季而来的马车上,那些裹着箱子的羊皮毯子被拔了个干净。
寇季皱眉问道“谁干的”
寇季还想用那些羊皮毯子做一些御寒的衣物给将士们送去。
如今看到了羊皮毯子没了,寇季有些恼火。
守在马车前的寇府侍卫苦着脸道“随军的大夫全部拔去了。小人们拦不住。”
寇季甩开了陈琳,怒气冲冲的喊道“我去找他们问个清楚。”
寇季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