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伍,你为什么要背叛陛下”林将军几乎是跳下马的,他的后心一阵发凉。要知道这贺伍可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他不敢想象要是今天让他们成事了,自己的下场会如何。
贺长武没有说话,撇过头盯着被护在中间的孟清让。他的眼神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味,是功亏一篑的不甘,还是功败垂成的无力,“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孟清让不答反问道,“贺长武,你知道当初我们是怎么知道运送粮草的路线吗”
贺长武的眼睛一下子发红,双手握得紧紧的,青筋突突冒出来了。
“是躲在你身后让你誓死守护的那群人告诉我们的。”孟清让手指向贺长武的身后。
贺长武神情有一瞬间的飘忽,像是不明白孟清让在说什么。随即僵硬地回头,看向身后的人,看见那人一脸的慌乱,哪有什么不明白的,双目爆出闪电般的光芒,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问自己,“为什么”
那人躲避着贺长武的视线,半是狼狈半是害怕地叫道,“当时大局已定,聪明人都知道大厦将倾,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偏偏你们父子俩看不透这个道理,非要死撑,就别怪我们将你们推出去,总不能让大家陪你一块死吧。”
原来是因为这个,贺长武奔溃地大笑,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剑了。想起父亲临死前还在叮嘱,一定要坚守住,一定不能让逆贼攻破城池。谁知道他一心想要保护的人恨不得他快点死,好让他们可以快点去投诚,好保住他们的荣华富贵。
看着陷入疯狂中的贺长武,孟清让有些意尽阑珊,留下人收拾残局,就离开了。
牵涉其中的人该杀的杀,该贬的贬,整个大兴朝都来了一次大换血,但是,贺长武,因为孟清让没有发话,底下人也不知道如何处置他。
推来推去最后,有人期期艾艾的来问孟清让意见,孟清让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拿它如何是好,想了想问,“最近他在干什么呢”
才知道自那次回去之后,他就没有不吃不喝,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
京城的北边有一处宅子,看得出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高大的石狮子身上都冒出一些绿意。
贺长武静静地站在宅子前,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已经歪了一半的门匾。
身后一辆马车驶来,有人下马,走到他的身边,漫不经心地问道,“回家的感觉如何我特意将这个将军府的牌匾给你留着呢”
贺长武猛地转身,盯着孟清让,眼睛里涌动着怒火。
看他这个样子,孟清让稍稍心安,还知道生气就好。就怕他心如死灰,再也燃不起火花,那这个人就真的废了,继续不带一丝起伏地说道,“怎么,都来你家了,都不请我进去坐坐。”
早有机灵的人开了大门,请了孟清让进去,贺长武在原地停了一瞬,咬咬牙,跟在了后面。
宅子里已经是杂草丛生了,但还依稀能看出过去的大气恢弘,找了块能站脚的地,孟清让停下了。手一挥,就有人将其打扫干净,铺上干净的布,甚至还摆上了酒。
孟清让倒了一杯酒,递到贺长武的面前,“你好歹也是一代名将,又立下大功,我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贺长武一言不发地接过,留恋地看了一圈周围,痛快地饮下,然后闭上了眼睛,半晌,又复睁眼,犹疑地望着孟清让。
“贺伍将军犯下谋逆大罪,已经被我赐毒酒死了。”孟清让笑着说道,然后又倒了一杯酒,递给贺长武,“你上次为我朝夺回那十六州,那邻国心有不甘,整顿旗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