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让看他离去的方向,好像是贤妃的宫里,想想最近贤妃所出的三皇子在朝堂上很是出众,不知道这皇上要如何是好。他既想看到他的儿子们都跳出来,好让他看清楚他们的本事,但是又容不得他们有半点争权的行为,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看到皇上走远,岳穆林轻拍了一下还低着头的同伴,好笑道,“你怎么见了皇上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
被拍的蓝衫男子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心下暗道,能不怕吗据说上一任伴读就是因为触怒了皇上,被赶回家了,本来做太子伴读前途一片光明。可是现在有一个皇上不喜的名头,这辈子都别想踏入仕途了。不过要不是他触怒皇上,这太子伴读还轮不到自己呢。
时光荏苒,尽管太子已立,但是孟清让这个太子一不参与国事,二不拉拢朝臣。如果不是住在东宫,都没有人以为他是太子,其余几位皇子也是越来越坐不住了。可是那几位皇子越冒进,李景就越不想把权力交出去,于是他努力维护太子地位,越来越宠爱太子。因为只有太子才能让他明目张胆地去宠溺。总想着,还可以再等等,再晚一点换下太子,但人事无常,不能等的那一天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一次倒下后,李景就再也没能起来了,孟清让去看过,那个一生强势无比的帝王虚弱地躺在床上。昔日可翻天覆地的手现在微颤颤地指着孟清让,嘴角微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旁的太医心惊胆颤地说,“皇上这是得了风疾。”
风疾可是不治之症,顿时,殿内哭声大起,来自于那些赶来侍疾的嫔妃们。她们的荣宠都系于皇上身上,皇上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们也断然没有什么好日子过。
在这喧嚣中,孟清让显得格外平静,只是交代太医,“好好照料皇上。”说实话,李景这个样子,他早就料到了,这时候的医疗水平本就不高,李景虽然享受着这个朝代最好的医疗服务。但日日为国事弹尽竭虑,当然这样并不是不好,正是有这样的君主,这天下才能海晏河清,万民才能安居乐业,可是是用身体的透支换来的。
孟清让请朝堂重臣来看过皇上,重臣们在为君主伤痛的同时又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国不可一日无君。李景虽然还健在,但是这幅样子是不可能坐在龙椅上的,不过好在太子已立多年,商议着直接让孟清让登基,李景成为太上皇。
等躺在床上的李景知道这个消息,纵然有千般手段,也无力回天了,其余几位皇子早就被他自己打压得只能在墙角喘息。孟清让虽然手中无权,但是却是名正言顺的太子,而且在朝中的风评一向极好。
孟清让屏退旁人,站在李景的病床前面,像是解释又像是在感叹,“这些年,你一直拿我做靶子,将我高高捧起,我早就是你那些儿子的眼中钉,肉中刺了。我一旦掉落,有的是人痛打落水狗,我总得自救一下吧。”孟清让自顾自地说完,又自顾自地离开。
孟清让登基那一天,举国欢庆,可靖安侯府的某个小院子里,有一个陷入疯狂的男子。将手能触及到的物品都狠狠地砸向前方,嘴里大叫,“那是假的,我才是真的,我才是真的皇上。”
偶尔路过的仆人听到院子里传来的声音,都加快脚步,“大公子又开始发疯了。”
他们都这么说,也不知道这侯府是沾惹上什么了,前些年,侯爷就因为这疯症终日只能在静院里呆着。接着当初还是世子的大公子也染上了,偌大的一个侯府,竟然只能靠侯夫人一个弱女子来支撑门庭。好在皇上体恤,让夫人从旁支挑选出一人来继任世子。
侯府